跟前軍軍主李飛煌的通訊,早在半月前就已中斷。

乃是李飛煌厭倦了蘇青屢屢去信求援,主動將之拉黑。

而現下又再傳訊過來。

卻是收到了蘇青率眾突襲血波部,斬敵過千的捷報。

手握此等戰果,其鼉龍軍殲滅傷筋動骨的血波部當不是問題,或還能有馳援主力戰場的能力!

三十年河東,李飛煌對待蘇青的態度,也隨之發生改變。

“蘇兄,做人要有良心啊,老哥我也不跟你論什麼宗門大義,以宗門壓你,只說老哥我待老弟你可一片真心。

之前,老弟你孤營在外,物資匱乏,是誰仗義執言,讓華嶽城支援老弟物資?甚至不惜將本屬於我前軍的物資,都分潤了部分給老弟你。

之後,是誰慧眼識珠,知曉兄弟你身有大才,跑前跑後,為兄弟你謀得了副軍主之職?

我待蘇兄如此,希望蘇兄待我應如是。

前軍危急,請蘇兄速救!”

蘇青手裡,現在拿的已是李飛煌這一日來傳的第三封信了。

前兩封,第一封贊他智計過人,隱忍半月,一擊得勝,道那主力戰場上,諸宗門高修得知此戰報,是如何誇他贊他,他蘇青日後在望月宗內,將是何等的前途無量。

待到第二封,便就圖窮匕見,論述主力戰場是如何岌岌可危,而毛之不存皮將焉附,主力戰場若是潰敗,他鼉龍軍必也隨之遭殃,讓他為大局計,速破血波部,儘快馳援主力戰場。

前兩封信,他都一一回復。

道李軍主跟宗門高修們謬讚,此番他突襲血波部,實也是敵我實力懸殊,被逼無奈之舉,若能以勢勝,以強攻,何須行此險策。

雖僥倖突襲成功,有所戰果,但也只解了燃眉之急,血波部仍是合圍在外,仍是敵眾我寡之局,還需請宗門援手,才有破敵制勝的可能。

這兩封信,他表達的意思很明顯。

贏了,但沒全贏。

幫忙前軍,那是幫不了一點。

前軍若來援我,必當感激不盡。

他也不怕望月宗怪罪,因他鼉龍軍,說是軍,其實本就是個營,還是個誰也瞧不上的新兵營。

能堅持在前線,幫忙牽扯住血波一部,已立了大功。

可不能再要求他們更多了。

只李飛煌卻似是被逼急了,即使蘇青表明態度,仍是發了這第三封信來。

稱兄道弟,言辭懇切,求人辦事的態度很到位。

見他如此,蘇青也不好跟他說虛道假,這封信回的比之前兩封,倒是誠心了許多。

“李兄勿怪,非小弟不願相助主力戰場,實乃是心有餘而力不足。

我聞主力戰場現在,雙方酣戰如烈火烹油,還各自抽調精銳為這戰場添柴加火,以令火勢更旺,幾如人間煉獄,血肉磨盤。

我鼉龍軍本就只是一棵小樹,強破血波部,能否得勝還尤未可知,便是僥倖得勝,落到那主力戰場,這點薪柴,也只能迸出點滴火星,對戰場局勢的影響,只若杯水車薪。

然我軍若堅守本方防區營地,一可牽制血波部及自我防區經過的其餘修羅援軍,二可勤練兵卒,壯大軍勢,待我軍自小木長成大樹時,自有馳援友軍那一日。”

這封信傳過去之後,果見李飛煌安靜了下來。

想來也是明白,其求請鼉龍軍去援,完全是病急亂投醫,之前援助蘇青,也只是想讓其幫忙拖住血波部而已。

現在其已完成任務,還妄想其出營跟血波部硬拼,再往主力戰場送死,也就是蘇青涵養不錯,若不然,指著他鼻子罵,他也無理反駁。

“此鼉龍軍本就是意外之喜,有其釘在前線,總也能牽制修羅兵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