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上彎弓射箭英姿颯爽的柳素,正衝他們這邊挑眉笑著。

那笑容,得意又囂張!

李九還能忍,遲曜偉卻有些忍不了了。

因李九一人一狗領兩份餉,還沾二黑的光,蘇青兩次率隊衝鋒,都帶上了他,讓他比旁人多混了幾百戰功。

柳素這邊也不賴,帶一隊弓騎兵,藉著操練的名義,在這一個多月來在防區內獵了不少血獸,現在守營戰,她又能躲在營牆跟陣法的防護下,嗖嗖往外射箭,這哪裡射得是箭,這可都是戰功啊。

唯他遲曜偉,虎一樣的漢子,帶著一隊精壯小夥,被蘇青強行按在營地內操練,每日累的跟狗一般,卻是至今都沒迎來撈取戰功的機會。

蘇青察覺到遲曜偉的怨念,連忙出言安慰道:

“遲兄放心,連二黑我都能照顧到,有立功的機會,還能忘了自家兄弟?

你且放心操練著,你們這支重騎兵,我可寄予厚望,只要你們到時候不給我掉鏈子,戰功定然少不了!”

剛安撫好遲曜偉,又見到有一雙雙眸光朝他望來。

卻都是其他幢主手下人馬,每個人眼裡閃著的都是旺盛的求戰慾望。

這讓蘇青不由搖頭失笑。

手下將士求戰敢戰,士氣旺盛,固然是好事。

但他也明白,這股士氣,只因為他來修羅界後,在這血波部手下討了兩場便宜,他們沒捱過打,只見到李九等人撈來的戰功好處,便就熱血上湧,頓起糞土當年萬戶侯,我上我也能行的錯覺。

待到他遭遇一場大敗,或是跟這血波部久持不下後,他們這股來的挺快計程車氣,去的也必然很快。

見好處便生莽勇,遇畏難便喪膽魄,這是所有新軍的通病,要想改變,還得在一次次的戰鬥中慢慢磨礪。

勉勵了眾人幾句,在他們的目送下走上營牆。

嗖!

一道冷箭穿過厚土黃光陣的守護,疾朝他面門而來,似是專門在等著他一般。

只他抬手一握,便將此箭握住,打量此箭一眼,發現其箭身乃是以玄鐵製成,箭頭鍍著一層紫色晶體。

方才他看的分明,在這箭觸到厚土黃光陣的一瞬,這紫色箭頭有紫光放出,除將陣法消融出漏洞外,還讓陣法形成的厚土黃光整體黯淡了少許。

扭頭徵詢的看向劉樂天。

這老道正帶著法修隊,躲在披著重甲的秦武安等武者後面,賊兮兮的釋放道術,騷擾外間修築血壇的修羅兵。

見到蘇青望來,連忙解釋道:

“稟告營主,此箭乃是破陣箭,是修羅們專門研製出來對付我法修陣法的。

效果的確不錯,若萬箭齊發,我們營內這三方陣法立就要被他們破去。

可此箭修羅們煉製起來也殊為不易,給那修羅王族用都不夠,血波部這樣的沒落部族,便是有一些,數量也定不過千。

只需我等小心著些,不被此箭射到便可,倒不怕被此箭徹底破去陣法。”

聽完其解釋,再見到下方修羅所射箭矢,確實少有這破陣箭,蘇青頓時安心不少。

反手將這破陣箭揮至下方,直射一修羅血壇而去。

這一箭破空起勢,威力遠非衝他射箭的那一個大修羅可比。

只接下這一箭的也不是那大修羅。

而是一通體染金的巨形蟾蜍。

這蟾蜍原還在兩百多丈外,在箭鋒所攜狂暴勁風即將抵臨修羅血壇,其若一道黃光遁至箭前,張嘴吞箭,一氣呵成。

待其落下之後,還張著大嘴,對著蘇青的方向猛甩舌頭,蟾蜍臉上竟顯出奚落嘲諷之色。

蘇青眉頭微皺,倒不是被這蟾蜍氣到了,只是他發覺他似乎低估了這血波部的實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