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極力勸說關小曼的時候,胡運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,接聽之後滿是無奈,“你怎麼又來雲城了?”
“去什麼酒店呀,太麻煩了,有什麼事你來園區我們直接聊就好了.”
又說了一陣,胡運同撓了撓頭掛了電話。
關小曼微微眯眼,“是梁祿吧?”
胡運同點頭道:“這小子發什麼神經,不忙自己的事情月月往這裡跑.”
“他又找你做什麼?”
“還不知道,神秘兮兮讓我去市裡談.”
“我陪你去吧,不管談什麼,南郊同興不分家,我都能佔一份.”
“不用,你都快做工作交接了還摻和這些幹什麼,給自己省點心吧,要花心思也該用在花卉園上.”
關小曼多次見過樑祿,此時胡運同一人去儼然有些不放心,不遮不掩說道:“梁祿那個人我一點也不喜歡,二十多歲就那麼油膩,腔打得跟四十多歲的人也似的,他今年的勢頭比去年還要好,栓倆秤砣都拽不住他了!你們不管談什麼都不要輕易答應他,回來你要一五一十和我說.”
胡運同笑著道:“你放心吧,我心裡有數.”
梁祿的豐梁冷鏈近兩年來勢頭強勁,其規模體量和南郊自然無法相比,但在水果冷鏈這個領域,不知道南郊的人也一定曉得這個豐梁冷鏈。
依靠這個園區,梁祿不僅把通澤縣的水果進行整合外銷,生意還不斷向南拓展,引入新鮮的熱帶水果,由此把園區打造出類似產銷兩地批發市場的多元功能。
在這個過程中,豐梁冷鏈受到了大量的政策關照,從縣級到市級再到省級,從農超對接專項款到雙百市場補助款再到擴大內需無償資金,無不得到政策的紅利。
梁祿每次來雲城都會到園區與胡運同見面,約在市裡還是頭一次,可就是這頭一次,見面時的排場便讓他有些傻眼。
雲城最好的酒店一個奇大的包廂裡,服務人員足足站了一排,端著一個個扣著蓋子的圓盤。
屋子裡的香味像一朵朵花溢位來了香精,落在那地毯上,往前踩一步就爆出來更充盈的氣味。
梁祿的打扮變化也很大,他戴著一塊很顯眼的手錶,表面是幽藍的色澤,頭髮和麵龐都精心打理過,整個人光澤煥發、頗為亮堂。
看到胡運同的意外,梁祿毫不在意,連忙起身上前,一手抓著胡運同的手腕一手捋著他的胳膊,笑聲連連就把胡運同按在了椅子上。
“梁祿,有事說事,你搞這些做什麼?”
“運同哥,旁人另當別論,到你這可不能差了事,從我大一認識你到現在,還沒請你吃過一頓飯呢.”
“這大餐我可消受不起.”
正說著,梁祿已經開了酒,隨即菜餚落在桌子上,一道道都像被精心雕刻出來也似的,配上那恐有大幾千上萬元的酒,只給胡運同看得彷彿自己是第一天進城一般。
片刻之後,梁祿把所有人打發了出去,先是碰杯一敬,仰頭幹了一杯,胡運同內心滿是猶疑,抿了一口便把酒杯放了下來。
接下來一嘴嘴的往事歷歷在目、樁樁深記於心,回頭一瞧那是砥礪偕行、放眼一望好一個錦繡無疆。
只此二人的這樣一個場合,說著說著也讓胡運同心溯諸多過往,記得那時一牆之隔的青理工和青農大,二人所處所聊的不比室友少。
只是畢業之後便從未有過什麼私人聊話了,生意、前景、走貨、出貨這些才是該聊的東西。
往事翻翻,蛾子一樣蹁躚,不知不覺間,胡運同滿目漲紅,已喝了少半斤白酒。
正也在這時,梁祿很隨意地拿出一張地圖,而後往胡運同身邊靠了一靠,手指頭像木魚一樣打在地圖的一個點上,“運同哥,這塊地的前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