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我這邊沒什麼問題,如果餘師輸了的話,就給他徒弟認個錯吧,昨天他自己犯的錯,把責任推到徒弟身上的事情大家是有目共睹的。”
餘廣茂歪著嘴大叫,“我會輸,好,我輸了就跟他認錯!”
“不用,不用!”楊濤已經被於廣袤吃人的眼神嚇得連連後退,差點沒站穩,不過他倒是挺感激周良安的,這麼關鍵的時候了,周良啊,還在替他著想,這個兄弟認得值。
既然已經說好了條件,就沒必要浪費時間。
比賽是公平公正的,有人上車插了鑰匙打著了火,餘廣茂拿出她的專用工具來,一把他的梅花螺絲刀杵在缸蓋上,聽著運轉的發動機內部的聲音,做著最全面的判斷。
周良安只是側著耳朵聽了一下,餘廣茂作死地說,“你這麼聽能聽的出來個狗屁啊,要不要我把工具借給你?”
周良安二話沒說從他手裡拿過那根人工加長型螺絲刀,杵在缸體上就聽了起來,聽不出什麼問題,就換個地方,來來回回兩三次之後基本上已經確定了問題,這都是他多年從事機械相關工作積累起來的經驗,即便是後來從單位上走出去,這一行還沒丟,故障判斷八九不離十。
周良安拿了個筆記本,撕下一張紙,將故障問題直接寫在紙上,然後將筆記本遞給了餘廣茂,“為了防止一會兒你說我參考你的故障判斷,你還是單獨把你的判斷寫下來吧!”
餘廣茂哼了一聲,把自己判斷的3點故障全都給寫了下來。
兩人一同把紙交給了馬勝吉。
“餘師這邊的判斷是氣門間隙過大形成的異響,第二點是氣門座鬆動,導致氣門挺杆鬆動所造成的。”
“周良安的判斷是,三缸裡落有金屬異物!”
當馬勝吉把周良安的判斷讀出來的時候,所有人都笑了,不是說這個故障沒有可能,而是因為周良安的判斷實在太過精確,修車師父一般都不會把話說的太死,項羽廣袤這樣做出的判斷就是似是而非,反正大範圍就在這一塊兒,八九不離十,都逃不過這些問題,所以他對故障的判斷準確率很高。
而像周良安這樣的,不用看就已經知道他輸定了。
“還沒到最後一刻,沒人就能保證我一定輸了。把缸蓋開啟檢查一下,不就好了嗎?”
馬勝吉點點頭,“時間還早,反正上面的零配件早就已經拆掉了,吊兩個缸蓋也花不了多長時間,那就吊吧!”
餘廣茂從事這一行已經20年了,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老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,所以非常自信的對周良安說道:“我要是連你都比不過這20年就活到狗身上去了。”
楊濤有點難過的看了周良安一眼,氣得周良安直罵,“臥曰你先人,這是修車,不是上墳,你在難過尼瑪呢!”
“良安,你放心,一會兒就算你輸了,我也一定會替你求情的。”
周良安哭笑不得,真不知道說楊濤什麼好。
一個小時後,缸蓋吊了下來,所有老師傅第一時間圍在三哥面前,手動盤車將三缸活塞頂了起來,為了防止有人作弊,特別叫一班的班長過來做個公證。
於是一班班長脫了手套爬上車去,伸手在活塞頂部的凹槽當中掏了一陣……
“老趙,怎麼樣,是不是什麼都沒有?”餘廣茂期待地問。
“趙師傅沒關係啊,你照實說就是了!”馬勝吉也覺得周良安輸定了。
在場所有的人都看著周良安,有嘲笑,也有同情,就是沒有一個人信任,可是周良安默默的點了一支菸,臉上除了自信就沒別的表情了。
一班的趙班長在無數雙目光的注視之下,從三缸的活塞頂部凹槽當中輕輕地取出一顆金屬顆粒來,認真地說道:“真的有東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