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為什麼開不走?我今天下午還要出差,今天晚上住嶽安,趕時間……”
周良安擺了擺手說,“趕時間會出人命的!”
“我呸!老子一巴掌抽死你!”
司機,特別是長途司機,一般來說都會有點信仰,比如說去廟子裡,請一串開了光的手串,或者像這個司機一樣,脖子上掛一個觀音像,用來保平安。
可是在周良安看來,安全這個東西永遠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裡,而不是掌握在別人的手上。
看到司機這麼生氣的樣子,周良安一點都不害怕,眼神平靜的看著他,然後在他耳邊小聲說,“剎車片質量有問題,鉚釘不是用的鋁鉚釘,而是用的鋼鉚釘,把片子都震裂了,你去嶽安這一路上有多少上坡有多少下坡?心裡該有數,如果剎車片子被你幾腳剎車全都給碾碎了……你老婆懷著6個月了吧?”
司機聽得心中一震,他是老司機了,知道制動剎車這一塊很嚴重。發動機出點什麼問題,拋錨了也就拋錨了,可是特麼的沒有剎車的話,一到下坡,這就是車毀人亡的下場。
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方了,周良安點到為止,沒有發生的事情,問題說得再嚴重都不會有人重視,能不能把這個司機從鬼門關拉回來,就看他的造化了。
周良安回到維修現場的時候,餘廣茂叉著腰指揮著幾個年輕人在緊固輪胎螺絲,瞅了周良安一眼,“一到乾重活的時候就躲邊邊,不要批臉。”
不要批臉?等下看誰不要臉。周良安還是一臉憨樣裝聽不懂。
這時,司機帶著生產辦的主任和出廠質量檢驗員一起走了過來。
餘廣茂剛才還在陰陽怪氣的罵周良安,看到主任和檢驗員來的時候,馬上搓著手迎了上去,一般來說按照這種情況的話,司機過來第1件事情是散煙,可是司機卻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,這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,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
“老餘,先別放車,把輪胎卸了,開啟剎車鼓讓檢驗看一看剎車蹄片。”
“什麼?剛剛才裝好的輪胎,現在又讓我把它卸了,拆了裝裝了拆,好玩嗎?”
餘廣茂仗著自己是個有經驗的老師傅,就算是在車間主任和檢驗員的面前也絲毫不給面子地耍著脾氣。
周良安就當沒聽到,瞅了一眼剛剛把輪胎已經裝好的楊濤,“你說這輛車如果出了什麼問題的話,你師父會不會把責任全都推到你頭上?”
“不可能!”楊濤非常堅定的朝周良安說了一句,然後又看了看他的師父餘廣茂,眼神非常篤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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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就到了上班的時間。
周良安本來守在一車間辦門口還想瞅瞅李文潔,就收到一個不幸的訊息,這個廠花休假了。
瑪的,就像喝醉的時候點了個小姐,酒醒時,小姐不見了,沒玩夠!
班長提著他的大茶缸子,最後一個走進待令室。
“四點之前必須把593給搞出來,等一會兒司機就過來接車了,要是車沒弄好,他給他姐夫告一狀,我們這個班的日子就別想好過。”
班長叫餘廣茂,四十六七歲的樣子,最喜歡站在車間主任辦公室門口吹牛逼,習慣性的把嗓門提高一點,突然說到某個人的時候,他會下意識的說一句,“還沒來!”
看上去的無心之失,其實陰險得很,職業黃金報告員。
“既然今天早上是你跟副廠長說老子在睡覺,那就怪不得我讓你摔跟頭了。”周良安的樣子看起來很憨,不過眼神卻有點狠辣。
喝了茶,抽完煙,待令室的所有工人這才搖搖晃晃的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