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真心裡又對電話那頭的聲音升起了濃濃的歉意,這個她心愛的男人,她魂牽夢繞的男人,已經沒有勇氣面對。
“寶貝,趕快化好妝,帶你吃好吃的”。裡面的聲音溫暖又甜蜜,充滿著無盡的關心與呵護,那氣息裡裝滿對她的愛。
“噢....” 她極細聲的飄出了一個字,就戛然而止。
眼淚又不爭氣的湧出來。
妙真只好將手機扔到了被子上,頭扎進被子又開始漫無天際的哭泣。
哭了許久後,妙真扶著腿站了起來,從肩上扒下了那條性感的睡裙,赤裸裸地走進了浴室,開啟了明亮的燈。
透過被熱氣蒸騰模糊的鏡子,看出妙真的個子不高也不矮。
但那天賜白皙又柔滑的軀體,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,那是人間尤物。
水聲漸大,妙真快速地衝洗身子,又柔洗那一頭濃密的頭髮。
妙真的長髮和腿一樣,天生的。
她光著身子走出浴室看了看掛鐘,開始加速搓頭,擦腳。很明顯,妙真在算時間---洗澡,化妝,穿衣服。
衣櫃裡掛滿了五顏六色的裙子,衣衫,襯衫。習慣上只要看她穿什麼,就曉得今天要去哪兒,心情如何。
最後,妙真卷著浴帽,穿著浴衣從浴室走了出來,在走廊上吹乾頭髮。
垂直的頭髮順著背,腰間,擺來擺去,輕快地飛舞,像盛夏高崖上奔騰的瀑布,每一根頭髮盛著甘甜的泉水正從山頂謳歌般飛流直下,瞬間就能聞到它的清香清涼。
放好吹風筒,坐在收妝臺前,鏡子裡的她露出了臉。一隻睫毛還長長地掛在眼皮上,露出了眼角的部分沒有貼好,耷拉下來了。
兩隻眼睛浮腫,雙眼皮不知是假的,還是哭的,看起來很不自然。
鼻子又高又挺。
上嘴唇薄而有型,屬櫻桃口。
妙真氣色紅潤,一對平柔的眉毛又黑又密,鏡子裡的她是個美人胚子。但和自己的身體比,又少了一份渾然天成的感覺。
妙真的身體有股說不出的純粹,可臉上寫滿了人間繁華,七情六慾。
她有一具完美的身體,卻有一個怪怪的頭腦,一顆流浪漂泊的心,這是她的男人一善初次見面時說出口的。
這個世界上,妙真說,只有他看出了這一點。
她所閱過的男人們,把她的身體當成美味。
自從夜總會後,妙真就棄絕了所有的男人,她以為,那些都是蒼蠅。
很快,妙真化好妝,到衣櫃選了一件紅色的大號襯衣,一條黑色小腿牛仔褲,取出一個黑色單肩包,穿戴整齊後,又滿意地照了最後一次鏡子。
今天是妙真20歲生日。
一善買了蛋糕,鮮花,正趕回來。
妙真決定在他回來之前必須離開這個家。
鏡子裡的馬妙真,是一朵正在怒放嬌豔的鮮花,但眼前她還不懂深刻品嚐自己。
馬妙真來西環市快2年了,在這個別墅裡度過了1年。
目前不需要工作,不愁吃不愁穿,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。
在那段出賣肉體的時光裡,她用痛苦書寫迷茫的自尊。
此刻的妙真,又正活在深度水深火熱的內心矛盾裡,天知道她是不是一個有沒有靈魂的人。
推開房間門,走過白色的過道,扶著白色的旋轉樓梯,房間地上的錢忘記收拾了,還是懶得管了。
馬妙真下樓了。
巨大的水晶吊燈從二樓直垂到一樓,玄掛在一樓客廳的正中央。灰色大理石的地面,看上去有種海市蜃樓的景象。
馬妙真踩在那光滑明鏡般印著色彩的地面上,一樓白色的歐式沙發正在眼的前方,一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