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真和小玲準備打掃衛生,然後去菜市場買滿一冰箱的瓜果蔬菜,三個人要好好做頓飯,好好喝一頓,慶祝一下。

許久沒有這麼開心了,這對於妙真來講,確實是個難得的好訊息,而小玲剛從無休止的爭吵中脫身,心還在兩個楞頭兒子身上,放心不下,然後三個姐妹的相聚,多少衝淡了兩個人心中的憂愁,增加了一些垂手可得的小幸福感。

朋友不在於多,就在於患難見真情,在最糟糕的時候能夠帶來安慰,支援,這樣的陪伴,在人生路上可以走的更加長遠,更加珍惜生命。

如果沒有朋友,日子是那麼無聊,那麼心慌,在最艱難的時刻,一個人度過與面對,越發激盪出人間的悽慘。

青春期的四個人,剩下了三個,正在紅塵的磨練中走向成熟,走向成年人的世界,走向成人的煩惱空間,互相勉勵,互相扶持,互相傾訴,何嘗不是人生路上很需要的一種親情?

第二天,下午四點一刻,妙真和小玲已經在火車站等了半個小時,火車晚點,小蘭還沒有走出來,兩個人翹首以盼,妙真不顧胳膊的傷痛,在烈日下,期待著。

終於看見了小蘭。

兩個人已經認不出來,她胖了,幾乎臉型也發生了改變。

她全身上下一身黑,眼睛上掛著黑邊眼眶,不知道什麼時候配上的,走路的樣子就像一個木偶在移動。

雙腿太胖擠壓形成了一個到錐子形狀,走起來來別提多難看,就像唐老鴨一搖一晃,小玲閉上雙眼,不忍心去看,嘴上叫到:唉呀媽呀!。

兩個人看著走形的小蘭,竟然沒有了歡呼竊喜的開心勁兒,等小蘭走到面前,只是淡淡地異口同聲說了一句:下車了,走吧。

三個人坐在車上,小玲開車,妙真坐在副駕駛,小蘭坐在後排,沒有人說話。

小蘭意識到情況不妙,尷尬湧上來,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以為兩個姐妹變心了,對她不如以前了。

就急了,坐在車上不知不覺地哭起來了。

“你們兩個?什麼意思?放我下去,我自己出去找出路。” 小蘭坐在後座,越發覺得兩個人對自己太冷淡了,受不了。

“哭,就知道哭,你看你,像什麼樣子了。” 小玲沒憋住,就衝著小蘭吼。

“是我想成這樣的?我也是身不由己,爺爺奶奶身體不好,父母沒了,換成你們,會如何?我都要瘋了。” 小蘭邊說邊哭,越說越哭的厲害。

妙真就碰了碰身邊的小玲,示意她少說兩句。

就這樣,載著沮喪的小蘭回到了別墅。

“小蘭,換衣服,別穿一身黑。” 妙真從自己的衣櫃裡面找出了一套加大寬鬆的粉紅色休閒衣,讓小蘭洗澡換上。

等小蘭摘掉胳膊上的黑袖頭才發現,原來她是在祭奠自己的父親,小玲也看出了這一幕,兩個人就沒再發落小蘭的心情,而是走到廚房忙著做好吃的。

這也帶來一些沉重,讓兩個本來要大罵小蘭的好朋友,放下了心中一己的感受,積極改變著對小蘭的態度,和迎接她的人生大改變帶來的全新命運,這也包括身體發胖,胖到她們無法接受,正在慢慢適應中。

吃飯期間,三個人正式開始談天說地。

“妙真,你的男朋友呢?這別墅是他的?真氣派。” 小蘭邊啃小玲帶來的鴨肉,邊問妙真。

“說說你吧!爺爺奶奶還好嗎?”妙真又轉移了話題,小玲盯了妙真一眼,倒是沒有說什麼。

“爺爺有輕微腦梗,奶奶全身都是病,兩個人基本沒有自理能力,走的時候,買了三個月的藥,三個月後,我還得回去一趟才放心,他們唯一的親人就是我了。” 小蘭說這段話的時候,語氣很重,感覺到她肩上的擔子也不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