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之前妙真並沒有具體的人生目標,只是現實推著無奈而被迫地做出選擇,而幾乎每個選擇並不是自己喜歡的,到最後也沒有一個選擇能夠持之以恆。

理想對於她是多麼的遙遠,胡家村的人鮮少有人談理想。

妙真的朋友們也受到村裡文化的薰陶,自小便失去了有理想的天性思維。

妙真所接觸的人,除了一善那麼特別,其它人和她也都差不多,都在昏天昏地的過日子,混日子似的,看不清自己真正想要的人生.

想到這些妙真感到渾身起雞皮疙瘩。

為什麼像一善這種活法的人,在這個世界如此少?而大部分所活的人生充滿著痛苦和無奈?所思考的問題與想象力將妙真拉入了更深的時空裡不能自拔。

但比起以前,妙真的思維境界提升了,不再是夜總會妓女的水平與見解。

現在,渾身的細胞活躍起來,調動著五臟六腑的功能,交感神經與副交感神經並用,內心世界充滿光怪陸離但也大浪淘沙般淘寶,吸收養分。

在信與不信的掙扎中,培養自己的覺知力與觀察力,分析問題的能力,儼然一個心理學家的派頭。

她無盡頭的探索能力,正像哲學家神學家的遠見與高度。

在普陀寺佛光的加持下,她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蓮。

接下來迎接妙真的,卻是無盡的未知,充滿一切可能性。看她紮根多深,定力多強,對舞蹈多麼上心,能否處理好人際關係。

最重要的這一切的發展是否變現了生命的意義,正是她所期?

為這朵將要盛開的花,是否願意親身澆水灌溉,不被情所困,不被名所惑,不被利所貪,一心一意地朝理想前進?

遙遠的一善這幾天睡不好覺,倒時差,大量喝咖啡,每當妙真坐在那傻傻地想問題時,他在一杯一杯地下肚,操心他心愛的女人。

因為接下來的人生需要她一個人大膽面對。

在物慾橫流,慾望橫飛,消費氾濫的社會,她該如何應對這一切?

一善在為妙真祈禱,每日祈福。

若是需要犧牲生命,也在所不辭。

他願意為她做一切,但終仍不會失去自己。

妙真欠缺這個智慧,他心裡清清楚楚。他所做的一切,都在救她出苦海。對她至深的愛,就是救贖到彼岸。

妙真進了西環市最好的藝術舞蹈培訓學校,展開為期一年的業餘專業培訓。

妙真的老師是從首都藝術學院畢業的研究生。專業練習古典漢唐時代的舞蹈,這剛好提起了她的興趣。

老師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,才剛滿25歲。

在頭頂中央梳著一個短小辮子,跳起舞來比女孩還柔,說話聲比女孩還嗲。不過要運氣有力的時候,動作上也是來去速度如風,摸不著蹤影。

同學們就給老師私下起了一個外號叫:小辮辮老師。

一開始,妙真不太喜歡男老師的表演像個女人,娘娘腔,動作也不是太配合,語言上也裝聾,態度上不是積極。

可是小辮子跳起舞來,神態優美,達到了一種忘我的境界,動作連貫,呼吸輕柔而自然,柔裡帶剛,剛中有柔。

渾然天成的太極陰陽之氣在舞蹈中有形無形地顯現隱藏。除了舞蹈本身,看不出表演者是個男人還是個女人。

在妙真不斷細緻觀察中,漸漸改變了對老師的看法,大膽地跟隨著老師投入到訓練當中。

的確,天賦是一張王牌,熱愛的事就是從來沒有做過,起步多難,鐵棒也能磨成針,這一點在妙真身上尤為明顯。

妙真對舞蹈要領的掌握,抬手,落臂,左起,右起,踢腳,跳躍,與呼吸的協調,與調子的搭配上,全得益於柔軟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