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救自己”這是沿路不知從何處迸發出來的聲音,傳進妙真的耳朵,又嵌入她的眼睛,鑽進她的肌膚,灌滿著頭腦。

對一個簡直折磨的要瘋了的人,這聲音是那麼古老而遙遠地進入妙真的心靈,正撐開她全部的眼神,耳朵裡的世界聽到這三個字時流下了淚水。

車速變得不快不慢。

妙真正與聲音同頻共振,一切都被拿捏著。

她又想起了爸爸,還有夢中一池的蓮花,一串佛珠。

這一切的發生令她聯想到自己的前世是不是真的如一善說的尼姑。

恰好有個和尚又來找她,一善也見多識廣認同這件事。

妙真從未想過去做個尼姑,那太清淨怪異的地方,她不會習慣的。

可是這一切又像從天而降,掉在她的面前,只有去開啟這個秘密,才方罷休。

妙真又想到自己讀的書太少,經歷的不夠多,看不懂人生,命運又在捉弄人。

也許一善講的對,只有不斷地學習才能明白更多做人的道路,以及與愛人相處的方法,才有能力握住幸福。

想到這兒,就像心中握緊了一個小拳頭。

妙真在聲音的引導下反思起人生了。

看,的確很多方面不足的,要成長的也是方方面面,妙真竟不知覺地突然感謝起一善。

據一善說一行法師是普陀寺的方丈,肯定在寺廟的隱蔽地方不常露面。

想到在廚房裡見法師就撲哧地笑了,妙真站在高處等著法師上鉤般的心態也在反思中自責起來。

極自卑也會讓自傲變得囂張。

上一次,一行法師出現在失去意識時,莫非只有在既不自卑也不能自傲的狀態下才能見到法師了。

又莫非法師早已猜到了妙真的心裡所想,決定了無緣見面?

想著這些妙真決定不能上次的方式等法師自己找上門了,她要主動積極地去尋找,找遍整個普陀寺,每一處廟宇,每一個角落,整個普陀山,普陀山的天空。

她的心一下子變得真誠而恭敬起來。

天黑之前妙真趕到了寺廟。

她在入門處帶著熱情的笑容問候了保安,並說清楚想要拜見一行法師。

保安讓妙真找大善和尚問問看,並指著大雄寶殿右側禪房處過道旁的客房登記處,他用手指著那個正在招呼遊人穿著灰色袈裟的高個子和尚。

並告訴妙真,禪房的禪坐馬上開始,等一會兒見不到人了,讓她跑過去。

妙真忘記取了車上的行李,又還沒有安頓好晚上的住處,也顧不上那麼多,又怕失去上次的機會,邊謝著邊往客房的方向跑過去。

一個又瘦又高的年輕和尚,也是白白淨淨,清清爽爽,眉清目秀,年齡不大,估計著比自己還小吧!

畢竟和尚說話的聲音裡還夾著童氣青春的氣息,妙真覺得自己身上早已沒有這股味兒了。

那和尚的身上散著淡淡清香,這讓妙真瞬間靠近他的時候感受到內心的舒坦,異乎尋常的平靜,她謙謙有禮的問道:

“請問是大善和尚嗎”?

“正是我,請問有何事找?”大善和尚搭話的同時行了一個合十禮,微微低頭,又唸了一句:“阿彌陀佛”。

“我想見一行法師,你可以帶我見他嗎?”妙真也不太習慣又有點扭捏地回了一個禮,雙手在胸前蜻蜓點水式合併又馬上放下了。

接著,又將在大明湖岸邊遇見法師的事娓娓道來,又也加了一句:“見不到法師,我就一輩子呆在寺廟裡了,等到天荒地老。”

大善和尚露出清澈見底的微笑,見妙真的心意堅定,也為遠道摸黑拜師的心切而感動。

讓妙真在客房等著,到後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