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顆心交織,正負電極感應不適的短暫火花,一種根本沒有熄滅又被點燃碰撞的雌雄差異。

兩個星球相吸,還未吸到,又吸過了頭,正在尋找最佳方式,最佳狀態迎面而上,咔嚓緊緊相連。

妙真穿好衣服,梳好頭髮,慣性拿起風筒又看了一眼手機,上面黑著屏,沒有失望。

當吹風筒響起的第一聲,電話鈴響又起來了,黑屏光亮了。

一個陌生的號碼,妙真變得緊張,鈴聲嚇的她丟掉了手中的風筒,落在了地板上。

妙真拿起手機沒接。

迅速站在收妝臺前,將頭髮理順,右手整理眉毛,擦嘴角的牙膏痕跡,又自然地抿了抿嘴唇,四面八方照完了自己的臉。最後扯了扯剛穿上的衣服,正了正衣領。

鏡子裡看起來像個淑女,直到滿意地點點頭,她才輕輕地按了一下接通鍵。

用一種超溫柔聲音問道:

“請問你是誰?”她的聲音,很甜膩,充滿世間無限柔和的情感,儘管只有五個字而已。

“妙真,你好嗎?”電話那頭傳來一善的聲音。

兩種聲音交集,宛如同一種愛情味道。只不過一善是一種男性的沉重,令妙真放鬆。

“一善,我想見你。”妙真說完,頓覺羞澀,捂住自己的嘴,在心裡“啊”了一聲,又暗自加了一句“媽呀”!

不知道這句話是從哪個無法控制的細胞裡蹦出來的,收也收不回來了。

妙真更加緊張,手心冒汗,額頭上也慘出汗珠,真想把電話掛了結束這尷尬的局面,卻始終不捨得按一下拒絕鍵給掛掉,她想想電話一直這樣卻又不想這樣。

雖然很猶豫,她心中的美好還是佔了上風成了主人。

“是呀,我也挺想你的,最近外地出差剛回來。”一善的聲音明顯激動起來。“要不我們先在燒烤店見面,好嗎?”一善抱著試探卻真誠邀請的口氣。

“好呀,好呀。”妙真的細胞失去了控制,發聲也變了,嬌嫩嬌嫩。

她從地上撿起吹風筒,準備吹乾頭髮。又急忙放下吹風筒,跑到衣櫃前,找出一條紫色的連衣裙。

那是妙真最愛的顏色。

“等會馬上見。”說完,一善就掛了電話。

她是不是和妙真一樣,換一套喜歡的顏色,吹下頭髮,塗上粉底呢!

妙真盡然想到這些,她想象給一善按個假睫毛,還要在他臉上塗上腮紅。

妙真現在想飛到一善的面前,敞開心的說話,比如問他喜歡穿女人的高跟鞋嗎?

她的心像一支小兔子,噗噗亂跳。把一善當成好姐妹折騰了。

你在想什麼呢?馬妙真,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,止住了。

三下五去二地梳妝完畢,少了以前的濃妝豔抹,看上去樸素大方多了。

她更喜歡現在鏡子裡的自己。

對著鏡子作了一個最後的完美笑容,妙真走上了街頭。

一善已經在燒烤店。

手上拿著一束鮮豔閃著亮光的玫瑰花,遮住了上半身,看不清楚穿的什麼衣服,露出一支白色的胳膊,腳上仍然是第一次見面的那雙布鞋。

妙真一下子想到了胡家村很多婦女都會做那種布鞋,一模一樣,那是一針一線納出來的。

那是誰為他納的呢?妙真好奇地遠遠盯著鞋,忘記一善正目不轉睛地朝她微笑,張開了雙臂。

妙真按捺不住內心的飛舞,飄了起來,停在了一善張開的手臂中間卡住了,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燦爛笑容。

妙真眼睛閃爍淚花,哭了,突然之間。

這是第四次見面,妙真不懂一見鍾情,也不懂愛情。但是一善住進了心中,她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