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雨輕浮想聯翩之際,立在春樹下的幾個少年卻將她們的嬉笑打鬧之態盡收眼底。

江惇已從傅暢那裡聽說了她的名字,笑道:“她是左太妃收養的女兒,小名雨輕,甚是聰慧,就連荀姐姐都與之交好。”

“桌上那副牌倒是設計的很精巧,連局都布好了,誰又能逃得掉呢?”王禱輕笑道,轉身走開。

“阿龍兄此言何意?”江惇疑惑,這話是褒是貶?

崔意輕輕勾起嘴角,面容帶著幾分琢磨不定的神秘感,笑道:“阿龍極少夸人,她已經算是幸運的了。”

江惇勉強擠出一絲笑容,喃喃道:“真是搞不懂他們倆,誇讚別人有那麼難嗎?”

涼亭內,傅暢與郗遐正在對弈,傅暢手拈黑子,對局態度認真,只是棋風偏弱,求穩退讓,被逼時,才進行反擊。

郗遐卻時時挑釁,一直壓制著他,好像獵物近在咫尺又不急於捕殺。

順著涼亭一直朝東面瞧去,那是略長些的公子哥們在聚眾鬥雞,兇悍的鬥雞在場上咯咯啼叫不止,好不熱鬧。

羊聃就在其中,只見他不時地揮拳叫喊,目光兇狠,若是鬥輸了,估計又有一出好戲。

“聽聞上次羊聃對你出言不遜,你也沒有發作,換做是我,倒是忍不住的。”郗遐落子,凝視著他。

傅暢淡笑道:“羊聃才疏學淺,如此凡庸之人,又何必與他計較?”

“說得好!”江惇不知何時來至亭內,許是傅暢太過專注棋局,沒有察覺有人來。

“鬥雞場很是熱鬧,你怎麼不去?”郗遐笑問。

江惇不屑的朝那裡望了一眼,笑道:“羊彭祖在,誰敢去?”

郗遐輕輕一笑,起身道:“既然你來了,剩下的棋局就由你收尾吧。”

“我方才看到阿玥妹妹在小溪邊和那些姐妹在玩一種新遊戲,叫什麼‘麻將’的?”江惇坐下來,笑道。

郗遐心道:“定是雨輕那丫頭的鬼主意。”

傅暢猶豫,久久不能落子。

“哥哥!”悅耳的清脆聲傳來,只見幾個小姐妹紛紛走上前來,為首的正是郗玥,知世和雨輕站在她的身後。

“今兒來的齊全,”郗遐注視著她們,目光終落在雨輕身上,笑問:“麻將又是何物?”

雨輕不答,怕解釋不清,有人趁機奚落。只是瞧著手拈黑子呆坐在那裡的傅暢,便笑著走了過去,搶過那黑子隨意落在棋局某一處。

江惇一怔,忽又大笑,“福星啊,他已至困局,現被你胡亂一攪,倒有了一條生機。”

傅暢苦笑,看了雨輕一眼,不知該感謝還是斥責。

“表哥,說好的你今天給我新紙鳶,怎麼不見?”知世不滿,小嘴噘的老高。

傅暢含笑薄嗔道:“自然會賠你一個新紙鳶,平日裡沒看到你著急讀書,今兒卻為這個急起來?”

知世哼了一聲,轉過身去,自去與郗玥說話。

“思悛小郎君,不好了,那邊打起來了!”一個小廝急匆匆跑過來,回稟道。

江惇劍眉緊蹙,問:“何人打架?”

“自是羊聃無疑了。”郗遐冷笑道。

那小廝使勁搖頭,回道:“不是羊家公子,是嵐兒小郎君把羊家小郎君打了!”

“不好!”江惇聞之一震,臉色陰沉,起身離開。

看著那一襲藍袍的身影大步離開,郗遐搖了搖頭,“苦哉!江兄這次遇到難題了!”

傅暢遲疑了好一會兒,終於意識到一點:“祖延兄(羊聃兄長羊曼小字)今日未到,江惇能奈他如何?”

他們二人怕事情發展到難以收拾的地步,便匆匆跟了過去,這時知世也找尋不到羊嶸,開口道:“羊姐姐剛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