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處,他皺緊眉頭,並無責怪,只是那婢女連忙賠罪道,“奴婢該死,請小郎君責罰。”

陸玩不耐煩的擺擺手,示意她退下,那婢女雙手顫抖著端起那盤換下的繃帶和藥瓶,安靜的走了出來。

“嘿!”雨輕猛地跳了出來,笑道:“嚇到你了吧?”

那婢女驚詫不已,待要施禮,雨輕忙扶住她,笑道:“士瑤哥哥最怕疼了,你可莫要自責。”

婢女聽後笑了笑,然後就低首走開了。

“雨輕,你又在編排什麼!”陸玩早就聽到她的聲音,淡淡地橫了一眼,“彥哲,堂兄那個頑劣的學生來了。”

風吹起,衣袂飄飄,一個倩影移動到窗下,伸手把一個圓瓶子咣噹放在案上,眸子斜睨,說道:“士瑤哥哥,你現下最需要的是用它來消毒。”

“這是什麼?”彥哲甚覺好奇,拿起那個圓瓶來回晃了晃,然後開啟蓋子一聞,驚道:“這是酒,好濃郁的氣味?”

“這不是普通的酒,它勉強可以叫做酒精,度數太高不能喝的,不過用它來清理傷口,倒是可以起到殺菌消毒的作用。”

陸玩微微蹙眉,側頭看了一眼雨輕被秋風吹得瓷白的小臉,問道:“又是哪個遊方道士告訴你的?”

雨輕從視窗探過頭來,微笑道:“肯定是你不認識的。”然後慢慢走進屋內,定睛看了看那個少年,然後目光移向他的身旁,一把寶劍赫然進入眼簾,她睜大一雙妙目問:“這是你的劍?”

“嗯。”少年點點頭,一臉天真懵懂的樣子,“你也懂劍?”

她忽閃著那雙靈活的大眼睛,微翹的睫毛扇動著,心道:“莫非這就是歐冶子鑄造的湛盧劍?”

“昔日歐冶子在松溪的湛盧山結舍鑄劍,取名‘湛盧’,聽聞此劍可讓頭髮及鋒而逝,鐵近刃如泥,舉世無可匹者。”雨輕說著施了一禮,笑道:“可否讓我一觀?”

“當然可以。”

彥哲含笑著把劍遞到她手上,抬眸望著她,似乎覺得女孩子應該不太喜歡利器才對,面前的這個女孩真是與眾不同。

雨輕慢慢將劍拔出鞘,寒芒乍現,鋒利異常。

“此乃仿品。”少年很是直爽,坦言道:“湛盧劍如今在我爺爺手中,我這把不過仿製鑄成的,只是充當練武時的一種兵器而已。”

雨輕點頭,赧然笑道:“仿品做的也很精緻,足可以假亂真了。”

“彥哲的爺爺隨安西將軍司夏侯大人西征了,眼下你自是見不到真品的。”陸玩淡淡說道,一手撫著受傷的右臂,垂眸看著一些字帖。

“哦。”雨輕小臉鼓成一個包子狀,無趣的坐下來。

她看到棋盤裡的棋子,便撿了一顆黑子出來,在彥哲眼前晃了晃,隨意的把黑子從左手移動到右手,然後右手張開,黑子突然就消失了。

彥哲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這些動作,神色複雜:“怎麼會這樣?它怎麼憑空消失了?”

“這是魔法啊。”雨輕回頭看了看陸玩,抬高聲音:“它可是有咒語的,需要用意念來操控。”

陸玩用一隻手翻開竹簡,嗤之以鼻道:“不過是些小戲法,多半是故意轉移注意力,或者手法速度快,並沒什麼稀奇的。”

雨輕起身,走過去將那竹簡拿起來,儼然有些自傲得開始示威,“晚上在換藥前,記得用這瓶酒精給傷口處消毒,不然好的很慢的。”

陸玩愣住,不過這是她的常態,若都要計較起來倒是沒完沒了了。

雨輕又慢慢的把竹簡鋪開,笑道:“你繼續吧。”然後提裙離開了。

“士瑤兄,今日我算領教她的厲害了。”彥哲笑彎了眼睛,繼續研究這個棋子消失的魔術。

陸玩卻有些哭笑不得,原來這卷竹簡拿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