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輕男子攬她入懷,連摸帶親的,女子嬌羞的就要掙脫開,口中笑嗔道:“你急什麼,早晚我是你的人,再說了你剛才對那個清玉姑娘眉來眼去的,就不怕我吃醋嗎?”
“那個女人念著的可是我的大兄,哪會把我瞧在眼裡?”
男子撩撥著她的秀髮,輕笑一聲,“不過她也是痴心做夢,大兄可是我們羊家最傑出的才俊,即便大兄傾心與她,也絕不會納她為妾的,就憑她那種出身,根本進不了我們羊家的大門。”
“祖延郎君不是明早就要離開泰山了?”女子偎依在男子懷中,笑問:“你不會也要走了吧?”
“家族各房長輩那麼看重大兄,自然不會讓他沾染泰山這檔子事,他儘快離開也好。”
男子又輕撫著她的玉手,說道:“老爹本就懶得管我,我為何要走呢?更何況我也捨不得丟下你這個美人啊?”
“唉,我看也就郗家小郎君作風正派,對清玉姑娘更是毫不理睬,哪像咱們羊家這麼亂糟糟的,當侄子的還整日裡惦記著叔叔的寵妾.......”
“你懂什麼,哪家的宅子裡都有不乾淨的事。”
男子冷哼一聲,“過去那裴家有個女兒就與男人私奔了,要不是當時裴令公設法遮掩過去,只怕整個洛陽城的人都要知道裴家的那樁醜事了.......”
“郗遐長的是俊美,可暗地裡還不是和柳宗明一樣有龍陽之好,至於那個崔意,我看跟郗遐半斤八兩,在臨淄時身邊就跟著個年紀尚小的美少年,我倒是遠遠見過一次,那少年可強過毓童百倍,真是‘鮮膚一何潤,秀色若可餐’,難怪崔意——”
“誰在那裡說話?”
清冷的聲音傳來,男子心驚,趕忙整理了一下衣冠,又擺手示意那女子速速走開,然後才從假山後面走出來。
“原來是季鈺,怎麼就你自己一人呢?”年輕男子大步走過來。
郗遐面上仍舊掛著淺淺的笑意,心下卻暗自罵道:羊奮,膽量漸長,敢在背地裡說我的壞話,看來待會要好好捉弄一下他。
“羊奮,我昨日得了一件稀奇的寶貝,你想不想看?”
郗遐一手搭在他的肩上,一手在空中比劃著,笑道:“可是能夠變幻出彩虹色的寶石,你隨我去池塘邊,透過月光觀賞它更能清晰看到那漸變之美。”
“真有此物?”羊奮來了興致,跟著他就往池塘邊走去。
其實羊奮與那女子偷情這一幕,也被另外兩人無意中看到了,這兩人是常來給羊家送新鮮魚蝦和雞鴨等禽類的小販,是一對親兄弟,長臉男子是哥哥,叫耿有忠,長著短方臉的男子是弟弟,叫耿有義。
只見耿有義正拿著一個錢袋子,認真數著錢,口裡不停罵道:“羊家那個廚房總管真是扣扣索索,一毛不拔的鐵公雞,就給這麼幾吊錢,還挑肥揀瘦,剛才故意說咱們送來的魚蝦不新鮮,又想賴咱們的錢,我呸,早晚打得他滿地找牙。”
“好了,不必跟那胖子計較,我們又不靠這個過活。”耿有忠笑道:“上個月我們不是才做了一筆大買賣,今年過年的錢都有了。”
“哥哥,我把那個羊脂白玉麒麟佩扔進池塘了,讓鄭家混小子自己跳池塘裡找去吧。”耿有義嘻嘻笑道。
耿有忠皺眉,說道:“滎陽鄭氏一直派人在暗中調查我們,我們往後可得小心。”
“哥哥,這羊家祖宅裡還真是烏煙瘴氣,從小輩到長輩,哪個不是整天只知淫樂悅己,聽說那個羊奮和他父親就有聚麀之誚.......”
“羊家不過仗著祖上是開國元勳,定策滅吳,又是皇親國戚,他們的子孫才作威作福,不過士族子弟哪個不是如此,揮霍無度,縱情聲色,只怕謙謙君子也是鳳毛麟角了。”
耿有義掂掂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