辯解道。
“什麼名作,不過無病呻吟罷了。”
陸玩微嗔道,盯視著她,“好好的正經書不讀,竟是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,待會我就去告訴堂兄,讓他罰你多寫幾篇字,省得整日裡胡思亂想。”
“哼,你真是有眼無珠,這可是易安居士的詩作。”雨輕扭過臉去,不願再說,反正說了李清照的厲害,他也不會明白。
陸玩本來故意支開南絮,是想要同雨輕單獨交談的,沒想到竟成了與她拌嘴。
“你在裴家住的可還習慣,之前的東西都搬到裴家了嗎?”陸玩說著走到她身前,伸開左手,兩個核桃映入她的眼簾。
核桃又稱胡桃,一般名詞裡帶有胡字可基本都是舶來品,西晉時張華所著《博物志》中“張騫使西域還,乃得核桃種”的記載,不過經後來的考古,發現核桃的起源地就在中國河北。
“士瑤哥哥,這核桃是從哪裡來的?”雨輕笑問道。
陸玩微笑不答,只是將那兩個核桃放到她手上,輕聲說道:“我方才並不是有意在責備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雨輕垂下眼瞼,她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,什麼話該說,什麼話不該說,至於那首閨怨詩更是不合時宜的。
“改日我們去洛水岸邊作畫,到時候就把畫作送與你。”陸玩目光中閃過一絲溫柔。
雨輕含笑點頭,然後扶著闌干,望著那一池靜水,口中喃喃道:“為什麼陸府沒有養白鶴呢?”
“華亭就有許多白鶴飛過,在洛陽就不再豢養那些鶴了,鶴鳴於九皋,聲聞於天,只是這裡太過狹小,遠沒有華亭空曠。”陸玩淡淡說道。
“士瑤哥哥,我很想去華亭看看。”雨輕眼眸流盼,心想:華亭就是現代的上海松江區了,只是不知晉朝時的華亭是個什麼樣子,應該還沒有得到開發。
陸玩微怔,凝視著她,不知她為何會對華亭感興趣,還是有其它的原因。
“我可以留下來用午飯嗎?”雨輕嬌聲問道。
陸玩淡笑道:“你的瑤柱粉做好了嗎?陸府的菜餚可是淡而無味的。”
“士瑤哥哥,等瑤柱粉做好了,我會邀請你去裴府品嚐美食的。”雨輕說完,便歡快的提著裙裾走出亭子。
陸玩示意僕婢過來收拾紙筆,然後慢步走在雨輕身後,安靜的望著前面那個活潑的少女,只見她踩著輕盈的步子,時不時回眸,帶著迷人的笑靨。
這次換成陸玩跟隨著她的腳步,心情也略有不同。
下雨那一天,是他初次和雨輕近距離的待在一起;而此刻,雖然表面上他仍舊與她隔著一小段距離,但實際上他已經把雨輕放在了心裡,在他眼裡,雨輕是最珍貴的,對她的喜歡就像發酵一般,越來越濃烈。
用過午飯後,又笑談一陣,雨輕便乘牛車離開了陸府,陸玩目送她們的牛車駛遠,待要轉身時,忽然又從遠處傳來車輪轆轆聲,偏頭一望,卻是高家的牛車。
緩緩駛到陸府前,牛車停下,由小廝掀簾,一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子下了車,袍袖飄動,嘴角噙笑,款步走至陸玩身前,說道:“你家堂兄可在府上啊?”
陸玩躬身施禮,笑道:“原來是高兄。”
此人正是渤海高氏,高珣,是洛陽太學生,與王敦算是同窗,現為郭彰府上的幕賓。
“士瑤,那日我看你寫的行書,真是越發俊逸不凡了。”高珣含笑著與他並肩走入府中。
說話間已來至偏廳,管事正在向陸機回稟一些事,看到高珣走進來,管事的便頷首告退。
“真是稀客啊。”陸機起身說道:“子玉(高珣字),我可聽說郭大人甚是看重你,要舉薦你為秘書丞,你卻拒絕了,這是為何?”
“因為我才疏學淺,不堪重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