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樂,在他的成長環境裡,除了嚴厲的父親,就是冷漠的繼母,堂兄弟們也是各個心機深重,他有時也會厭倦這樣的家族生活,不過更多的是無可奈何。

對盧琛而言,他的叔叔盧皓卻是慈愛許多,給他許多關懷愛護,在叔叔這裡,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寧靜。

“聽說下個月就要在城郊舉辦足球賽了,我趕來的正是時候,也能到現場盡情觀看比賽了。”

盧琛淡笑道:“上回雨輕在陳留的時候與我說了許多足球的事情,沒想到她小小年紀,竟還能想出這樣有趣的娛樂活動,她還做了什麼馬拉糕,味道很好,但季鈺兄說沒有桂花糕好吃,看來他們很是要好。”

崔意笑而不語,心道:從他千里迢迢趕至臨淄探望雨輕,他的心思就暴露無疑了,偏偏如今又多了一個任遠,他隱藏的如此之深,恐怕還另有原因。

此時的任家庭院分外安靜,任罕正坐在書房裡看竹簡,神色淡然,須臾,擺了擺手,待侍婢退出去,門關上了,他才站起來。

走到窗邊,望向那輪皎月,微微皺眉,直到任遠悄然走進來,他才慢慢開口問道:“子初,派去酒肆打探的人可回來了?”

“嗯,那日吳東桂確實在銅駝街出現過。”

任遠面帶疑惑,問道:“父親,從鄒縣來的吳氏兄弟當真只是為了求取畫作嗎?”

“鄒縣吳氏不過末等士族,況且他們才疏學淺,即便他們來到洛陽也得不到任何人的賞識,但若是有人想要借他們的手處理一些私人恩怨,事成後他們從中或許也能獲得利益。”

任罕轉身走回桌邊,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,又放在桌上,淡淡笑道:“子初,有的人看起來很複雜,其實很簡單,有的人看起來很簡單,其實卻很複雜。真亦假,假亦真,人心總是如此,不必太過在意。”

“父親,孩兒明白。”任遠點頭說道。

“你若是真的明白,就不會獨坐在畫室裡,作畫也無法讓你心靜,這些年你活得太過苦悶了,不是嗎?”任罕慈愛的望著他。

任遠微笑道:“父親,孩兒以後不會再這樣了。”

“我知道,你今日很高興,收到了特殊的禮物,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嗎?”

任罕呵呵笑道:“你這孩子總是想得太多,才讓自己裹足不前,如今倒是醒悟了,還不算太晚。”

“父親,莫要再取笑孩兒。”任遠想起白日裡聽到祖渙他們的一些話,便說道:“張輿的那件案子只怕另有蹊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