體解惑。”雨輕肅然問道:“在驗屍時怎麼會出現這樣的遺漏呢?”

“當時並未發現,”徐仵作喃喃道:“不對,那日我仔細的查驗過他的雙手,並不是這樣——”

“徐仵作想是記不清了,”張捕頭含笑道:“這樣細微的變化,沒有多少人能夠注意到。”

另一名捕頭只是略微皺眉,並未說話。

雨輕面色微沉,瞥了一眼張捕頭,想要問些什麼卻又咽了回去,轉身走至門口,又回首說道,“張捕頭,若查出什麼線索來,還請派人通知我們。”

“這是自然。”張捕頭笑了笑,目送他們離去。

當雨輕走至廊下,單手扶著闌干,一陣噁心湧了上來,剛才不過是強撐著沒有作嘔,如今看著四下無人,反胃難受,抑制不住,眼角含淚,深深喘息。

青奴關切道:“雨輕小娘子,不如找個地方休息一下。”

雨輕擺擺手,稍微平復一下心情,便說道:“不妨事的,只是心理作用而已。”

“你還真是有些膽量,”崔意緩步走來,嘴角揚起,笑道:“不過此刻這般模樣,倒是難看極了。”

雨輕咳嗽一聲,抬眸問道:“你又來這裡作甚麼?不會只是想來看我的笑話吧?”

“我猜定是衙門裡有人做了手腳,拿走了某樣東西。”崔意似笑非笑的說道:“不過他們是不會輕易告訴你的。”

“我自然有辦法查出那個人來。”雨輕冷笑道:“你可以選擇幫我,也可以選擇無視,全憑你個人意願。”

崔意靠近幾步,注視著她,戲謔道:“不妨把你的想法全都說出來,或許我會考慮一下從旁協助你。”

雨輕在他面前踱著步子,一本正經的說道:“若是兇手買通了府衙的人,暗中拿走了那個東西,那麼找出府衙裡的奸細,也就能順藤摸瓜了........”

“想要收買一個底層小吏其實很簡單,無外乎使些金銀錢財,況且官差捕頭這些人的俸祿一般不多,難以抵抗金錢的誘惑,悄悄在這些官差裡打聽一下,看是否有人一夜暴富,俗話說,‘窮人乍富挺腰’,總是有跡可循的。”

“看來你還不算笨。”崔意笑道:“罷了,田家兄弟與我交情不錯,這等小事,自會著人去辦。”

“多謝。”雨輕垂首,心想:自己的心思都被眼前這個少年猜中,曾經郗遐就總是戳穿自己的小心思,不過自己和郗遐太過熟悉了,自然不太介意。

但對崔意,卻毫不瞭解,彼此之間有太多的距離,說是陌生也不為過,但眼下能得到他的幫助,確實省去不少麻煩,如今也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了。

覃思這時跑了過來,回稟道:“田家的兩位小郎君來了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崔意輕嘆一聲,“他們連個管事的人都招架不住,若日後卞家家主親自登門,他們豈不是真要躲起來了?”說著徑自走開。

雨輕撇了撇嘴,示意青奴叫小廝來抬裴德的屍首,回去準備下葬事宜。

偏廳內,卞家管事的人正冷著臉坐在一邊,田仲孜按耐不住急性子,微嗔道:“那聶林橫豎已經死了,你們卞家還要怎樣?”

“犯人還沒審問,就無端的死在半路上,田大人又遲遲不肯出來相見,仲孜小郎君這般動怒,難道說卞家連問都問不得了嗎?”那人目射冷芒,聲聲如刺。

田伯儀在旁和氣的解釋道:“家父公務纏身,還請見諒,此案尚在審理當中,北海那邊也已經開始調查,相信不日便會有新的線索,到那時定會通知——”

“伯儀小郎君何必敷衍我,我家家主已經聽說了聶林遇害之事,那多半是綠林中人所為,北海太守未必能查出什麼來。”

田仲孜剛要起身,就被田伯儀按住,兄弟二人均已無法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