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雨輕微笑,問道:“士瑤哥哥不是總說我學業不精,那麼我取的名字,豈能讓你滿意?”
“能湊活著用就好。”陸玩瞥了她一眼,玩笑道:“總不能比郗遐那支球隊的名字還俗氣吧?”
雨輕扭過臉去,撅起小嘴,低聲道:“飛遐球隊,這個名字很好聽的。”
“雨輕,”陸玩淺笑,“再過幾天我們便回到洛陽了,你也要住進裴家了。”
雨輕垂下眼簾,想了一陣子,又抬眸說道:“如果住進裴家的話,離陸府就有些遠了。”
陸玩聽她這般說,不覺發笑,即便住得近,也未見她勤奮的練習書法,以後離得遠了,她偷懶的機會更是增多了。
“若是在裴家住的不習慣,或者感覺悶了,你可以同爺爺說偶爾回那個胭脂鋪子後面的小院子裡住,那裡總是清淨些。”陸玩提醒她道。
雨輕點頭,笑道:“士瑤哥哥,你會來裴家看我嗎?”
她之前暫住在左府裡,由於左思和陸機私交甚好,故而有時陸玩也會來左府,可是陸機與裴家人關係一般,陸玩應該不會常來的。
“嗯,自然會的。”陸玩目光裡閃過一絲溫柔,說道:“以後不管遇到什麼難事,想要什麼東西,你都可以告訴我,不要再像這樣只留下一封信就不辭而別。”
“士瑤哥哥,我再也不會這樣了。”
雨輕此時的心裡暖暖的,雖然母親不在了,但是身邊還有這些朋友真心的為她好,她覺得自己很幸運。
但這份美好的心情不可能持續太久,一旦回到洛陽,她也該去解開那些謎團了,或許她的身世也藏在其中。
對於陸玩來說,剛才那幾句話埋在他心裡很久,此刻才脫口而出,他是不喜歡郗遐的,更不喜歡崔意。
因為郗遐是雨輕的兒時玩伴,佔據了她太多的時光,而崔意卻和雨輕在臨淄共過患難,尤其是在他們跳入河水之後所發生的一切,南雲都有回稟過。
陸玩記得清清楚楚,恐怕崔意也快要回洛陽來了,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,可也是無法阻止的,不過他絕不會退讓,正如這紛亂的時局,他也要逐步開始涉入朝堂之爭,讓吳郡陸氏徹底在北方站穩腳跟.......
滎陽的天空晴朗無比,但兗州泰山卻突然暴發了山洪,泰山太守羊邈心急如焚,連夜派人將此事稟告了兗州刺史,還有那封送往洛陽的加急奏摺,只盼朝廷能儘快籌集出賑災糧食。
此次災情發生的太過突然,淹沒了許多的村莊,死傷達千人,這樣的情況已不是羊太守憑一己之力能夠解決的事。
雖然泰山羊氏是世家豪族,能夠沿街施粥,維持一陣子,以避免災民發生暴亂,但是對泰山郡府衙遲遲沒有開倉放糧,下屬官員還是有頗多疑問的。
府丞大人孟廣義來自寒門,與楚慶之不僅同為沂源老鄉,還一起被定品進入仕途,只可惜楚慶之早亡,而孟廣義為官清正,經過數年,才升至府丞,但身邊的同僚多數來自士族,他根本難以融入,更是備受排擠。
昨日因為在羊邈面前提及開倉放糧之事,幾名掾吏更是說他不恪守本分,妄圖干涉羊太守的決定。因為府倉儲糧多是用於軍需,不到萬不得已,是不允許動用的。
他此刻在書房內踱著步子,壓制著自己不安的心緒。
“大人。”
這時一名年輕的掾吏走進房內,躬身施禮道:“白日裡有災民在施粥棚前鬧事,我已經查清了,是因為僅靠喝一碗只有幾粒米的粥,根本不夠裹腹,所以災民心裡有怨氣。”
“這些我豈會不知?”孟廣義搖頭嘆氣,說道:“羊太守說朝廷還未下達旨意,現在不能開倉放糧,更擔心開倉後會有哄搶和持強凌弱的現象出現,可是每日都有餓死街頭的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