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他們幾次,郭茂此番被外放至臨淄太守,恐怕劉綏不日也將去那裡。”
任遠目光裡閃過一絲寒芒,輕聲道:“他算得精準,出了事有那兩個草包做墊背,他倒是要離開洛陽了,想要學樂高一走了之,我偏偏讓他哪裡也去不得。”
“子初兄,不如今夜我們來個甕中捉鱉?”鍾雅一臉壞笑道:“劉綏身子金貴,雲雀街又是個好地方,請他去那裡再適合不過了。”
“也要捎帶上那兩個草包,不然就無趣了。”任遠鳳眸微眯,笑道:“順便撬開他們的嘴,我倒想知道是何人要求取畫作。”
夜空如濃稠的墨硯一般,深沉得融化不開,不見半點星月,街道兩側房屋緊閉,簷下零星掛著幾盞燈籠,伴著樹葉婆娑的沙沙聲,燈火隨之搖曳。
一輛牛車停在一處宅院門外,小廝提著燈籠站在門口,下車來的人卻是吳東溪,只見他步履匆匆走入這宅院。
後院的一間臥房內,氤氳繾綣,不時傳來嬌聲浪語,“安郎,你剛得了一個千金,家裡頭的夫人正在坐月子,你也不好好在家陪著她。”
“她整日裡防我跟防賊似的,連跟屋裡頭的侍婢多說兩句都不行,那個黃臉婆,我早晚把她休了。”
年輕男子側躺在榻上,笑了兩聲,女子偎依在他的懷中,一雙纖細的手很快撫上他的臉頰,嬌聲嗔道:“這話我都聽膩了,你總是哄我。”
“反正再過幾日我就要離京去往臨淄了,到時候把黃臉婆扔在府裡,讓她一個人折騰去吧。”男子伸手撩著她的秀髮,笑道:“我只帶上你,你還不滿意嗎?”
他緊抱著她纖細的身子,俊臉埋進她脖頸,兩人正纏綿時,卻聽到有敲門聲。
“萬安兄(劉綏字),府裡出事了。”
這裡正是劉綏的外宅,吳東溪對屋內的那名女子也是略有了解的,她就是鳳棲樓的蘇姑娘,頗有姿色,去年剛登臺獻藝,就被劉綏看中,替她贖了身,又置辦了這宅院。
最近劉綏常在外宅過夜,吳東溪便直奔這裡來找尋他,劉綏聽聞臉色一沉,便走過去開啟了門。
吳東溪看見還是衣冠不整的劉綏,便笑道:“萬安兄,我是不是打攪了——”
“你還真會挑時候,巴巴的跑來這裡。”劉綏一邊繫上衣帶,一邊陰著臉問:“府裡到底出了何事?”
“大人頭疾發作,管事的已經派人去請郎中了。”吳東溪回道:“萬安兄,大人上了歲數,這次頭疾發作嚴重,你還是早些回府看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