懂,若不是看在我與古掌櫃的交情上——”

“謝啦。”雨輕不等他嘮叨完,放下酬金,就要走開,忽然又回過身來,笑問:“剛剛那位小郎君身上的香氣不像是薰香殘留下的,我聞過不少西域香料,都不如他身上的那種微香,房掌櫃可識得此香?”

“那是聞香玉,他身上佩戴著一塊古玉,此香氣便是玉石所散發出來的。”房掌櫃慢慢解釋道。

雨輕點點頭,當看到郗遐和一個男子從店前走過去,她便提裙疾步走出去。

“那小郎君其實是——”房掌櫃還想繼續說下去,見雨輕已經走遠,便也作罷。

“郗遐,好巧啊!”雨輕蹦蹦跳跳的走到他身邊,好奇的望了望那個男子。

那人不知她是哪家女眷,甚是拘束,時而要抬起頭,時而又低下頭。

“郗兄,既然如此,我便先行離開了。”薛昀施禮就要告辭走開。

郗遐忙笑道:“不必,她與一般女子不同,自然不會介意。”

“這恐怕.......”薛昀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,走又不是,留下也為難。

雨輕擺手笑道:“前面就是左府了,要不一起進來坐一坐吧。”

雖然薛昀百般推辭,但掙不過郗遐的拉拽,硬是將他推到了左宅院中。

院中很是安靜,左思今日去拜訪潘岳了,中午也未必回來,惠芳姐姐(左芳小字)早上便去知世母親那裡學琴了,順帶著給知世送去一串冰糖葫蘆還有一本小冊子,而左媛去荀家的學堂讀書去了。

她現今所住的西院離左夫人的住所有些遠,況且左夫人喜靜,不愛熱鬧的,自然也很少過來這邊。

惜書端來熱茶,一一給他們倒上,然後侍立一側,香草則捧著一盤點心走上來,輕聲稟道:“雨輕小娘子,甜甜她剛剛睡下了,憐畫姐姐也已經去往城外溪邊了。”

雨輕點頭,吩咐香草把阿杰,小西,小羅叫過來,然後輕啟粉唇,對他們道:“我近日研究出一項新運動,足球,想讓你們先睹為快。”

“哦?”郗遐聽著這名字有些意思,抿了一口茶,衝著薛昀笑道:“這茶很是特別,薛兄何不品嚐一下?”

薛昀一臉疑惑,然後端起手邊這杯茶,喝了一口,淡淡的花香,絲絲甜氣,沁人心脾,他訝然問道:“這是什麼茶?”

“菊花茶,加了幾顆棗,可以消除疲乏。”雨輕淡淡說道,自己也輕啜一口。

院中的風偶然經過,還是能刮落許多樹葉,目光投向正趴在廊下小憩的小白,莞爾一笑,“昨夜倒也稀奇,小白竟然低吼好幾聲,它從未如此過,也許是看到了什麼,比如哪裡來的小毛賊,不過恐怕他們都被小白震住了。”

“近來夜間很是不安寧,”郗遐笑道:“那日我還見到了洛陽令,他吱吱唔唔半天講不出所以然來,我倒沒了興致再追問下去。”

薛昀不語,他只是個商人,很多事他都沒資格談論,尤其在士族子弟面前,自己更顯得微乎其微。

“我叫雨輕。”雨輕先自我介紹,然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笑道:“薛兄這身素色的長袍怕是穿了許久,都褪色了。”

薛昀被她這樣調侃,忍不住笑了笑。

“這是時下最興的水綠色,哪裡是什麼褪色。”郗遐在旁辯解道。

在漢代規定商人不能穿帶有圖案花紋的細綾細葛料子製作的衣服,換句話說只能穿沒有花紋的低質量的服裝,薛昀今日穿的便是低檔的粗葛袍。

雨輕朝他翻個白眼,然後開口問道:“薛兄家裡現今可都經營些什麼生意?”

薛昀咳嗽一聲,笑道,“幾家布行,藥鋪,典當行,還有酒肆都有涉及。”

“你們薛家生意涉及範圍如此之廣,為何還要再擴張商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