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後,方青璃也覺得奇怪,謝升彷彿對她很上心。

他審訊了那個南巫的刺客,果然她背後是有云清國的人合謀的。

方青璃正在院子裡,她正坐在鞦韆上。

“她招了,是長公主!”謝升和李劍一起出現。

“就這麼輕易的招了?”方青璃擰眉問,似乎還存著最後一絲幻想。

謝升垂眸看著地面不知如何接話,他理解方青璃此刻的心情,下一秒就聽李劍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:

“哪裡輕易了小姐?那人被折磨地奄奄一息,絕筆信都偷偷寫好了,打算咬舌自盡,被輕舟發現,用了些手段才說出來幕後主使的。”

他像是剛從方才殘暴的審訊中回神,揉搓了一下被血腥沾染了的鼻子。

他想著,就覺得剛的場景有些噁心,那南巫的女主穿著囚服血衣,被折磨的生不如死,被敲掉了滿口的牙,連口水都快兜不住了。

原本那女子都昏過去了,聽見輕舟的聲音,便馬上驚醒了,整個人像是一癱血糊糊裡面的爛泥。

“舌頭要用來招供的,眼睛倒也不必留了。”

他用最平淡的語調說著無比嚇人的話,比那些疾聲厲色的刑訊還要恐怖幾分。

李劍不敢說具體的場景,簡直太瘮人了。

方青璃似乎想到了什麼,微怔了下,看向了謝升,“你......”

“嗯,嚴刑拷打了一番,她挨不住了,直接全招了。”

謝升頓了下,繼續說道:“若小姐想讓我去殺了她,我現在就......”

"停!”方青璃微微皺眉,伸手做了個制止的動作,目光看向謝升。

她就覺得,謝升好像在一點點往著上一世的方向發展,聽聽這話,滿腦子都是粗暴的殺戮。

“我不要你殺她,恰恰相反,我想讓你放了她。”

“放了她?”謝升一臉疑惑,看向方青璃的眼中有探究。

“是,我希望你以後,能不殺人,就不要殺人,有比刀劍更有力量的東西,希望你記得,在我身邊,便要守我的規矩。”

朝陽正盛,方青璃就站在院中的垂絲海棠下面,眸光中隱隱湧現出濃濃的複雜之色。

謝升點頭,收斂了心神,似笑非笑的看著她:“本以為小姐在戰場上殺伐果決,沒想到......”

方青璃直覺謝升這句話不能是什麼好話,自然閉嘴不言,就聽謝升又道:“沒想到小姐還是宅心仁厚,竟與那女菩薩般,做聖母嗎?”謝升嗤笑一聲。

方青璃:“......”才發現謝升的嘴巴這麼毒。

“我不是聖母,也恩怨分明,可善與惡在你眼中到底有何界限?戰場廝殺的目的是護人,至親至愛之人,可濫殺無辜,就是不剛正,無原則。”

方青璃緊盯著眼前之人,像是在等一個承諾或者一份保證。

“小姐若覺得那人不必死,那我就不殺她。”

他說到這兒桃花眼微挑,繼續道:“只要小姐一日要我,我便不再殺無辜之人。”

方青璃汗顏,這意思是,若是哪天她不要他了,他還是會可能殺盡天下人?

方青璃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,只輕聲道:“願你說到做到。”

這一世,只要謝升能做一個心懷那麼丁點溫暖的人,不再輕易殺人,那麼一定也會感念她和方府的救難之恩,那便不會忍心看著方府落難了。

*

自從查出來這幕後之人是長公主後,方青璃一時間也想不好究竟下一步要如何做,索性便留在自己的小院子裡,歲月安好的過了大半個月。

轉眼清明已至,草長鶯飛,漫山的杜鵑花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