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野蠻人會怎樣對待他們。

也許會把他們扔去雪地裡,看著他們凍死,也可能是讓他們自相殘殺,再殘忍地處死最後活下來的那個。

他們會害怕,是因為這些事情他們就算沒做過也見過。

在軍團,類似的手段很常見,他們不但用來對付敵人,偶爾也會用來懲罰自己人。

瓦努斯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,只是安靜地靠牆坐著,靜靜地等待著自己的命運。

答案其實是顯而易見的。

企業的人拒絕將他們賣給當地的倖存者據點,並且拒絕了調停,顯然就沒打算讓他們活著。

現在無非是怎麼死的問題。

這時候,營房的門開了,裹著雪沫子的寒風一下子吹了進來,凍得門口幾人縮成了一團,瑟瑟發抖。

當然,這不完全是冷的。

也有一部分原因,是因為站在門口的那個男人。

來了!看著楚光的臉,瓦努斯感覺自己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兒,他只希望這些人能給自己一個痛快,別折磨他太久。

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,站在門口的避難所管理者,並沒有立刻下令將他們全部處死。

而是看著他們說道。

“從現在開始,你們將接受勞動的改造。

想活著,就得幹活兒.”

用冰冷的眼神俯視著牢房內的眾人,楚光看著他們繼續說道。

“你們的長官是誰?”

一雙雙視線猶豫地看向了牢房中靠牆位置的那人。

知道這東西根本瞞不住,瓦努斯心中輕嘆一聲,乾脆地從地上站了起來。

“是我……大人.”

聽這傢伙叫自己大人,楚光總覺得有些好笑。

剛想說他有點兒骨氣來著,這就軟了。

不過,楚光的臉上還是維持著面無表情的威嚴,銳利的視線盯著那人。

“其餘的人留在這裡,等待安排。

至於你,跟我出來.”

跟著楚光出了營房,瓦努斯感覺雙腿像灌了鉛一樣僵硬,他總有種感覺,這段路是通往刑場。

但即便如此,也不得不走。

北風呼嘯。

風雪如刀子一樣,颼颼地向他掃射,只穿著一身單衣的瓦努斯被凍得嘴唇紫青,肌肉不可控制地顫抖。

跟在楚光旁邊的兩名小玩家竊竊私語。

“靠,咱管理者還是個抖s啊.”

“把人吊死之前還要折磨一下.”

“嘖嘖嘖,太慘了,太慘了.”

楚光沒有理會那兩個小玩家對任務劇情的竊竊私語,帶著瓦努斯去了長久農莊的倉庫,取了件玩家們從戰場上搜刮來的死人衣服,丟在了他的手上。

“穿上.”

接過這件鑲著彈孔的毛皮外套,本以為自己會被處死的瓦努斯一臉驚訝,但還是反應很快地照做了。

冰冷的外套雖然沒有給他帶來一絲溫暖,但至少讓他體溫不會那麼快地流逝了。

“你的部下會留在這裡燒水泥,搬運石塊,建設我們的家園,而你則會被安排到十公里外的磚窯.”

瓦努斯嚥了口唾沫,潤了潤乾裂的喉嚨。

“我能說一句話嗎.”

楚光看著他說。

“可以.”

從凍得僵硬的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,他試著提議說道。

“我在西邊,有家人。

我可以為我自己支付贖金……十萬第納爾如何?不,二十萬!我可以拿出我的全部財產!”

楚光:“第納爾?”

瓦努斯語速飛快地解釋說:“那是我們的貨幣,用黃金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