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棒棒糖塞嘴裡,含含糊糊地說道,“反正我也沒別的事做,你出門的時候,我都可以幫你看著.”

這時候,餘家的男人們,扛著戰利品從回收站的方向回來了。

從那鼓鼓囊囊的包裹能看出來,他們的收穫不少。

看到自己的大哥、二哥和父親,小魚一溜煙地躲回了屋裡。

賺糖吃只是副業,盯著外鄉人才是長輩交代給自己的工作,小魚可沒忘記長輩對自己的叮囑。

不過,她的動作再快,也不可能快過獵人的眼睛。

餘家的家長——那個體格健朗、臉上皺紋縱橫的老人看了楚光一眼,沒說什麼,和揹著兩袋青麥的大兒子一起進了屋。

餘家的二兒子餘虎,卻在楚光面前停下腳步。

楚光認得他。

這裡的人都不太搭理自己,而這個十八九歲的少年,是少數幾個會主動和他說話的人。

只不過,這人說話總是直來直去,和他名字一樣虎頭虎腦的。

“這幾天你都不在,我還以為你死了.”

楚光說道。

“看來你的直覺不太準.”

餘虎愣了下,咧嘴摸了摸頭。

這外鄉人挺有意思,講話的方式都和別人不一樣,總是喜歡拐個彎兒。

也沒在意,他繼續說。

“我得和你說一聲,鎮長剛才頒佈了動員令,月底之前每戶要上交100公斤木柴和2方毛皮.”

餘家有三名成年男性,需要繳納300公斤木柴,還有6平米的毛皮,在貝特街算是“納稅大戶”。

前者還好說,城裡到處都是植被,往北走的遠郊更是能看見大片的林地,就算沒有鎮長的動員令,他們也要砍點回去備著過冬。

但後者就沒那麼好對付了,6平方的皮毛至少也得殺四頭,甚至是五頭變異鬣狗。

“我回來的時候聽說了.”

“那就好.”

餘虎也不拐彎抹角,直來直去道。

“我們剛才在和李家商量,打算去北部的林地碰碰運氣,據說那裡有鹿群遷徙的痕跡。

如果能逮著兩隻,不止是皮,還能弄到肉,要一起嗎?”

“還是不了吧,我自己想想辦法.”

楚光委婉拒絕,不過心裡卻是默默記了下來。

貝特街的拾荒者打算去北邊打獵,菱湖溼地公園正好也北邊偏西一點,希望到時候別遇上了。

餘虎自然不知道楚光在想什麼,只當他是不好意思,繼續勸道。

“我能看出來你是個有本事的人,但一個人再有本事也是有限的,王家的小子敢欺負你,就是仗著人多勢眾.”

“這樣吧,我妹明年就到嫁人的年紀了,不如你把她娶了,這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.”

“如果你著急,今晚辦酒也不礙事.”

楚光差點沒被這句話給嗆到,咳嗽了聲說。

“不必了.”

啥玩意兒?話題是怎麼跳到這上面的。

況且這些倖存者們能接受的適婚年齡,來自文明社會的楚光可接受不了。

畢竟自己還小,結婚什麼的還太早。

“哎,那行吧.”

餘虎沒再勸說,只是心中表示了惋惜。

避難所裡出來的人,腦袋都挺好使的,就像那個叫查理的老頭,從他記事起就在幫鎮長做事兒,是街坊眼中的大人物。

查理老頭說,楚光也是從避難所裡出來的,那應該不會有錯,想來腦袋肯定也很好使。

他要是能和妹妹生個兒子,以後餘家說不定也能出個像查理老頭一樣的大人物。

他甚至都做好了說服自己父親的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