種真菌侵蝕,每一寸細胞都蘊含著足以致命的神經毒素。

嚴格意義上來講,淋在他身上的黑血也是帶毒的,不過拋開劑量談毒性都是耍流氓,只要不作死地嘬兩口基本上也不會有事兒。

況且他可是有7個點的體質,恢復能力、異常狀態抗性以及免疫力基本上是正常成年男性的140%,本身也沒那麼容易中毒。

說起來,也不知道這爬行者到底算不算哺乳動物,能不能扔進活性物質提取器裡回爐。

如果能搞定發電機,倒是可以試一試。

只是……看了一眼被糧食堆得滿滿當當的板車,楚光心中默默嘆了口氣。

可惜。

已經沒負重了。

總不能把那傢伙的屍體堆在要吃的糧食上…………夜十朝著板車的方向小跑過去。

楚光一隻手搭在方長的肩膀上,一瘸一拐地向著街角對面的餐廳走去。

然而當兩人穿過敞開的店門口,正準備找個地方坐著休息一會兒的時候,忽然注意到餐廳的吧檯前靠坐著一個人。

那是一個紅頭髮的女人。

英氣十足的臉因為失血而蒼白,細長的眉毛緊鎖著,額頭上能看見豆大的汗珠。

要命的是下面——她整個右腿膝蓋下面的部分已經不見了,傷口只用撕下的半邊袖子和繃帶做了簡易的包紮。

好傢伙。

原來是你拉的仇恨啊。

不過這都沒昏死過去,倒也是個狼滅。

楚光現在總算是弄明白了,剛才那隻爬行者嘴裡叼著的人腿,究竟是從哪兒來的了。

“新的npc!”

方長還在那兒驚喜,楚光已經從他手上奪過自己的步槍,毫不猶豫地瞄準了躺在地上的那個女人。

“你最好還是老實點……我那點傷怎麼也比你的輕.”

女人的手已經摸到了地上的手槍。

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自己,她任命地撇了撇嘴,將手槍推到了楚光腳下,乾脆閉上了眼睛。

“她是敵人?”

注意到管理者的動作,方長緊張地向他確認起了對方的身份,然而在後者看來,在廢土上問這個問題本身就很蠢。

“不知道.”

也不重要。

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地回答,楚光示意他將自己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,接著“咔”的一聲拉栓上膛,將步槍拍在了桌子上。

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,女人的眉毛頓時一陣抽搐,緊閉著的眼中寫滿了懊悔。

這特麼誰能想到。

這傢伙手裡的槍居然是沒上膛的……雖然身上疼得厲害,但楚光仍然從臉上擠出了愉快的表情。

“我們可以聊聊了.”

女人強作鎮定,表情平靜地說道。

“你麼?”

楚光也沒繞圈子,先自報家門,然後直入正題。

“楚光,你的名字?”

“夏鹽.”

“你是什麼人?”

“巨石城的傭兵.”

“隊友呢,就你一個?”

“死了.”

“哦……死了幾個?”

夏鹽的嘴角抽搐了下,咬著牙說道。

“三個……除了我,全死了.”

楚光點了點頭,看向了正拖著板車從門外走來的夜十,用普通話說道。

“東西就放門口,別拖進來了,你去這附近找找,看有沒有穿著打扮和地上這位女士一樣的……屍體.”

“找到的話,把他們身上的裝備帶回來.”

夜十懵逼地看著癱坐在吧檯前的那個女人,不知道這npc從哪兒冒出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