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若只是父母皆亡,被西北王救得,西北王常年居傭州,妻兒在玉州不得顧,何以教你這些禮儀規矩?普通百姓大字識得不了幾個,又何以懂得皇家族親避諱?西北王出了名的嚴謹慎重,怎會把軍置防禦就那麼隨隨便便告知一個九歲孩童,更何況還是位置極其重要的傭州。你這是不打自招!”那男子突然笑了。因為太過拙劣的謊言,說明她沒有能力去設計陷害西北王夫婦的。

少年看不下去了。“說實話,別浪費時間。”

羋子曦突然跪地“求將軍救西北王之女。”說罷,便重重不斷地磕頭下去。

“你是說湘兒?她在何處?”高陽虯不禁緊問道。

“她在庹胡帳內。”羋子曦如實回答。

“何以又在庹胡?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?”男子不禁緊問道。

“那日我與韓家兄妹貪玩登舊城牆,韓離北發現庹胡詭異行蹤,先行離開說去通知他爹爹。我們回家途中就被擄走了。”

“所以你懷疑軍中有內鬼,才臨時編了這麼些可笑的理由?”那高陽虯神色輕鬆了許多。

“可請先生救救湘兒!”羋子曦再次深深作揖道。

“那你現在可否對我詳細告知具體情況了。”高陽虯無奈道。“你這樣,讓我覺得我呵斥一個十歲女娃,真的很下作卑鄙。你的父母居何處?可需要我幫忙聯絡接你回家?”高陽虯只好換了一種刺探著。

屯騎校尉高陽昺光之幼子高陽虯,主要掌訓練騎兵。響騎校尉萬里,掌屯駐在固原城響馬營的降爍庹胡騎兵。能在西北地界這麼光明正大地刺殺韓泠章,就是高陽氏為了皇權鞏固,還是二皇子與三皇子之間的博弈。但無論任何一種可能,韓家是犧牲品,就像她羋家一樣。就像,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小叔叔羋昶軒文武智謀皆是超絕,可依然蜷縮在萬華書樓,整日看書而不出,把自己與朝堂拎得乾乾淨淨。而羋家似乎有意的都在假裝一切不知,就當羋昶軒是個書呆子一般供起來。也似乎,是羋老爺子從某時開始,就有意地保護著羋家這顆幼苗。

“我懷疑,庹胡王在我西北中,佯裝混進了我西北王府。”韓離北推門而入。

他看到羋子曦時,臉色明顯閃過一絲不自然的慌色。但也很快鎮定下來。

“小公子”那男子非常恭順地行了一個軍禮。韓泠章死後,照慣例,韓離北承襲西北王,雖說羋子曦還不知道現在朝堂是否知曉韓泠章死訊,也不管高陽家氏族如何排置,但這西北傭州界,按規矩,今後還是得恭稱韓離北一聲“西北王”。

羋子曦佇立原地,似毫無情緒關係,不發一語。反倒是韓離北,上前一道問了一聲“羋妹妹安好。”

“羋妹妹?”那男子赫聲一問。羋家?“羋家不是?…”

羋子曦落落大方超前行禮問安。隨後又對那男子行了一禮。

謝凌峰有些見不慣這過於繁瑣的規矩,既浪費時間又無甚意義。拜來拜去也不開始個正經話題。

“不知羋家妹妹,可知湘兒在何處?”韓離北緊著問了一句。

“湘兒在她姑姑處。”羋子曦兩眼不卑不亢正視著韓離北,正色說道。她細細端詳著韓離北面容神情,生怕錯過一絲絲細節。她在找一個答案,一個她甚至都不敢想象的答案。可她越是懷疑,越是覺得不對勁。

“我阿孃,去了…”韓離北無力地垂下頭,一副柔弱可憐之狀。

羋子曦一臉震驚、難以置信地望著韓離北。那些神情裡,竟然參雜了恐懼。他韓家哪兒來的姑姑,他何以那麼心安理得,又冠冕堂皇甚至左右推諉?他竟然知道韓離湘在庹胡,他甚至知曉,他們姑姑是何人。

“離北哥哥可否捎個信給韓家姑姑,讓湘兒心安。”羋子曦試探著問道。

謝凌峰聽著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