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注意些,過些時日時節來朝,可不能給別人找了痛處。”高陽弘濟似是在吩咐太子,倒是一臉深意地看著宣皇后。

“父皇,兒臣記著了。”太子終還得憋出幾個字來,老爹的臺階是必須屁顛顛地遞上的,哪怕這個劉景洛是個燙手的山芋。弄不好,倒是把蜀州王和俞伯羊給往別處推了去。

“景淳年歲小些,就跟著祁兒住在宮裡吧,瀾夫人要費心照顧好了。”

把大兒子安在太子處,說在明處,就是這蜀州王若安分守己、衷心事主,便是下一代的榮耀恩寵都給安好了,也定了俞伯羊的心。再把庶子安在最受寵的瀾夫人處,背靠大泠王、金州和長公主府,也順道提醒了俞伯羊。高陽弘濟這一手,倒是把幾家人打得有些懵了。

瀾夫人自那晚以後,反倒清冷了一些心性,自知天子不威,威而有其屬意。明明一件閨房之時,竟鬧得整個大爍朝氏家大族蠢蠢欲動。程瀟蘫拖人警示過她,大張旗鼓光明正大地獻寶,必須讓宮裡人盡皆知,就是為了幫高陽弘濟釣魚。她只需要做好那個引子,便能守著自己的富貴。

只是沒想到,這一攪和,倒讓高陽弘纓起了境界之心,著急著把銀子送了出去,才牽出這金汁藏屍案來。

“奴,謹記。”瀾夫人乖順了,只要王昤在,今天既是高陽家宴,她只能稱奴。不管別人眼光看法,也不要管他如今已有一個封王的兒子,她只有越謙卑乖順,那幾個氏家大族才不會注意到他們頭上去,這也是程瀟蘫專門叮囑的。如今韓泠彰已逝,長公主權勢旁落,他們再無依靠。又加上唐突獻字一事,晉了位分、免不了遭人算計。最重要的是,她那一招,避不了後宮干政之嫌,若惹得那家不快,言官參二皇子一本,許多事情便再也沒有生機了。她必須忍,必須給自己和兒子以及程家留一口喘息的餘地。

“本想著,使節來朝,應是大爍朝之盛世,我們幾大家族,也能借此聚著一番。可是梅婕妤…”高陽弘濟聲音一轉,略有些愧疚地對她說:“你聽後寬心些。梅家父子在玉州途中,遭遇劫匪,梅汶鐘身死,梅落松,不知所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