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傷了哪兒?”褚秀良急切地打量著高陽柏翎。

“無礙。”高陽柏翎有些懶洋洋地應道。

“你該進宮與母妃道聲平安。”褚秀良提醒道。

“母妃可有什麼話傳來?”高陽柏翎側頭問身旁的擎劍。

“夫人說,主子自然安好。”擎劍回道。

褚秀良一臉詫異地望向擎劍。

“知子莫若母。”高陽柏翎微微一笑,對著褚秀良說道。那笑意背後,一臉莫測。

褚秀良有些失望地說道:“我與祖父,擔憂得一宿未眠。若夫君之後有安排不得告知,也請差人報聲平安。”

“我的皇妃莫要擔憂,好好回去補個覺。”高陽柏翎雖有回應,但人人聽出,箇中極盡敷衍。

褚秀良有些委屈地望向擎劍,擎劍立在一旁,低頭不語。

褚秀良不想自討沒趣,便退了下去。

擎劍見褚秀良走遠,才認真回道:“果然不出主子所料,昨晚有兩批人想要夜探大皇子府。”

“這些年死了這麼多人,還要緊著往裡送。呵呵。”高陽柏翎冷聲笑道。

“按主子吩咐,故意放他們進來了。”擎劍應聲答道。

“昨夜樾老爺照主子吩咐,演了好大一齣戲。若不是王妃這麼一鬧,讓那戲更逼真,說不定那些人還不敢隨意回去覆命。”

“是哪邊的人?“高陽柏翎問道。

“萬影閣和瞳子澗的人。”

“呵呵,我這姑母,遠在南陵吃齋唸佛,可這心思啊,還是貪念凡塵。”高陽柏翎細細把玩著手中劍弩。

“昨夜,劉景淳在二皇子府門口逗留許久,像是高陽尚單獨去院子找了羋子曦。”擎劍答道。

“我那太子弟弟,沒有什麼表示嗎?”高陽柏翎問道。

“自此施府案後,太子格外低調,幾乎難尋蹤跡。劉景洛並不如外人言語那般頑劣,反倒事事小心,不留痕跡。”擎劍回道。

“當初劉景洛以蜀州軍符為證,僱九歌徽溟殿殺手,怎的,都沒能解決褚家?”高陽柏翎恨恨地說道。

“是老爺子,暗中找了蜀州。”擎劍如實回道。“再者,皇妃也是為了主子…”

高陽柏翎惡狠狠地眼光射來,凌厲鋒芒,擎劍不敢再多語。

“擎蒼那邊有何訊息?”高陽柏翎問道。

“私下聯絡了羋家舊部。”擎劍回道。

“若他們知曉,羋昶軒還活著,自然便能收入囊中。”高陽柏翎的聲音逐漸鋒利起來。

“可羋昶軒與羋昶歌乃同父母的親生兄妹…”言下之意,高陽柏翎只是羋家旁支,佔不得上風。

秘聞舊事裡,羋荊馥本與高陽弘纓有婚約,卻與樾家女珠胎暗結,生下一子,自然更惹高陽家族與萬氏家族不快,高陽柏翎在皇權之爭中,便毫無勝算。當初萬貴嬪能容忍高陽弘濟納了樾夫人,自然也有這層因由在。與樾氏所掌的車馬船行牽制而言,用一個女人作的籌碼,著實太低了。

所以當擎劍冒出這句話來之時,頓時覺得自己犯下彌天大錯,撲騰一下跪倒在地。

高陽柏翎轉過頭,異常安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擎劍,朗聲一笑,輕鬆地說道“起來吧。”

擎劍自是不敢起身。

“你不起來,去查查太子府動向,怎的,我去?”

“那羋子曦…”

“羋子曦與高陽尚,區區兩婦人,不足為懼。過幾日羋子曦進宮,去給母親帶個信兒,辛苦她老人家這般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