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一口血來。
黑暗裡,唯有呼吸濃重且陰森。
“為何…她為何這樣?”羋子曦顯然有些語無倫次。
“你便去問問高陽氏吧。”韓離北猛得站起來,矗立在羋子曦跟前。
“難道你就不想知道,羋家登高前日,你那祖父,見了何人?發生了何事?“韓離北顯然是查到了什麼。
“你查到了什麼?“羋子曦雙眼怒睜。
“我查到了什麼不重要,重要的,是你,敢不敢接受真相?”韓離北一字一句,如同重錘一般,一下下捶打她,震得她耳暈目眩,不能自已。
“你若感興趣,不妨去你羋家的驀璋苑看看。”韓離北說罷,推門走了出去,徑直站在漫天大雪的院中,任那蓬勃的雪砸在面上。
顯然,他在竭力剋制自已的憤怒與不理智。
奇怪,姑姑暗中安排的人手呢?
韓離湘想逃離時,射出的弩箭足足把她圈了一整圈。
而此時,競都如同驀地消失了一般。
“你為何要對高陽柏翎出手?“羋子曦忽而猜想到了一些事情,進一步求證到。
“我還是小瞧你了,何時懷疑到我身上的?“韓離北聲音很小,卷在風雪中,裹成了冰花,一咽,便能化了一般脆弱。
“我剛回爍京時,與梅落松重逢而不敢認。想必那時候,他已經在提防高陽尚了。而後他告訴我,自已在爍京置了宅子,剛來爍京,連他親姑姑都無法護他一二,想來,也只有你這個小西北王在護他了。再後來,他想辦法塞給我一張紙條,上面只寫了三個人的名字:申韡、樾晨、韓惟安。”
“你這些零散無據的話語,也沒分析過一二三來。”韓離北乾笑一下,嘴角的弧度倒也是勉勉強強地拉了一下。
“我之前也在想,他在那麼侷促的時間裡,想傳達給我什麼訊息。”
“申嶽瑤,應當是那時候,便被你機緣巧合地救了吧?”羋子曦輕輕一笑,心裡的推斷更加篤定。
“是又如何?“韓離北再問。
“你剛回爍京,湘兒便摸到了綺鴛閣,你直接給了爍皇這些年養馬置馬的詳細資料,顯然是有備而來,樾家因此一蹶不振,樾夫人被囚於褚樾宮。整個大爍皇城,被你攪得天翻地覆。”羋子曦說道。
“倒…也不全是我。我不過順勢而為。”
“你想復仇,我也想復仇。但是我不希望,你再利用湘兒!“羋子曦警告道。
韓離北本想滔滔不絕地數落羋子曦一番,突然聽到她這番話,一下子怔在那裡。
“我真的小看你了。”韓離北無奈地說道。
“湘兒何以與高陽柏暐有了牽扯?那傢伙碰不得!太恐怖了!”羋子曦警告道。
“我也不知他們何時認識。只是,高陽柏暐把她母親陪嫁那隻簪子,送給了湘兒。”韓離北無奈答道。
“簪子?”羋子曦不解。
“那時高祖太后,在萬氏出嫁時,置的嫁妝。”韓離北說道。
“你為何知曉?”羋子曦覺得韓離北這般年歲,理應對高祖之事不甚瞭解。
可她似乎又隱隱覺得,韓離北與她都是有著莫名的生存關係,想來有些不解之事,也有道理可循。
想想也就沒再細細追問下去。
“你不冷嗎?”韓離北忽而問道。
羋子曦才意識到,自已身上覆了霜雪,厚厚重重地搖搖欲墜。
只是,她為何不覺得冷呢?
忽而一下,羋子曦暈倒在地。
“夠了!”劉景淳幽幽地走了出來。
“梁下君子,非劉家子所為。”韓離北清悠悠地嘲諷道。
誰知,劉景淳一身飄逸,徑直走到他的面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