個曾孫子。容父皇想想,該賞你什麼好。”
說罷,揚長而去。
“謝父皇。”羋昶歌恭恭敬敬地送走高陽弘濟,方才注意到地上那團渾身血肉模糊的軀體。
“老祖宗的意思,是留給泠王妃自已處置,死生不論。”曲樾言罷,行了一禮便告安了。
高陽柏筠還有些沒緩過神一般,尷尬咳了兩聲,揶揄道:“我去給母妃回個話,免得她擔心。”說罷,有些慌不擇路地跑了。
羋昶歌方才冷冷地掀開那撮毛髮遮著的血肉模糊的臉。
“你何時知曉?”那聲音斷斷續續,很是不甘。
羋昶歌冷冷一笑,把手裡那攤著的頭顱一手甩在地上,很是嫌棄的在地上蹭了蹭。
“從三支弩買韓泠彰一命開始,我就懷疑你了。”羋敞歌尋了靠近的座椅,有些疲乏地癱坐在上。
“上峰是誰?”羋昶歌問道。
那人,不語。
“喜悅,你知道,我和你一樣,為了護住自已親人。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。你可要清楚,我為什麼捨得騰出摹璋苑,任妙音那個蠢婦在裡面囂張?…沒有隱兒,那妙音算什麼東西?”羋昶歌的聲音,如同一把冰冷的劍,直直刺向喜悅。
“隱兒…”喜悅低聲抽泣起來。
“你為何知曉…”
“我不僅知曉隱兒是誰,我更清楚,妙音那玩意兒,是誰!”
喜悅如同迴光返照一般,驀地僵住了身體。
“看來現在,我們能好好聊聊了。”
喜悅掙扎著坐起來,一身疲軟地依靠在椅子把手上,有氣無力地答道:“我不知道上峰是誰,要買韓泠彰命的人,來自大炘城。”
“西北?”
“可韓泠彰並非命喪于飛弩,而是死於毒殺……九歌…古生堂?”羋昶歌雖執掌九歌術,但九歌部門獨立,她對古生堂亦一無所知。
何人非得把韓泠彰置於這般死地?不僅要他死,還要他死透?僅僅只是為了西北養馬場?
“綺鴛閣的秘密,也是你洩露出去的?“
喜悅無奈點點頭。“我沒法,他們抓了我弟弟。”
“你弟弟?我為何不知你還有個弟弟?”
“隱兒與他是雙生子。戰亂非人,父親便把我和隱兒賣了,逃竄到西北了。”喜悅嚎啕大哭起來。
“那你為何…”羋昶歌本有些恨其不爭,但又想到那些因喜悅無辜枉死的人,便也迅速理智下來。
“你父母拋你棄你,你還願意這般作賤自已?想來也是不應該…難道?”
喜悅驚得瞳孔放大,死死捂著肚子。
“你覺得,太后會留著你肚子裡的種?”羋昶歌一臉嗤笑。
“父親是誰?”
喜悅不語。
“你以為現在還護著高陽柏翎,他便會站出來護你?他都自身難保!”
喜悅睜大了眼睛,忽而回過神來:“是你!”
羋昶歌終於滿意地點點頭。
“你猜,韓離北為何這般容易地拿到樾晨罪證?又為何這般輕巧便取得了樾家車馬行的賬簿?”羋昶歌轉頭冷冷地望著喜悅:“你再猜猜,那天二皇子府一敘後,大皇子失蹤之事為何鬧得沸沸揚揚?我若不留點痕跡,高陽柏祁去查什麼?我再不抖點訊息,蜀家軍何以順利拿到軍符,盯上徽溟殿?”羋昶歌有些疲累,身子不自覺往後靠一靠。
“你…”
“你再猜,我還查到什麼?為何西北暗處這般支援你的高陽柏翎?因為他的親生父親,不是當今天子,而是…高陽昺光。”
喜悅喉頭被淋漓鮮血封住,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。
“你覺得,老祖宗會允許你肚子裡的孩子存在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