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恩義,讓那庶子娶了高陽尚,也生生斷了這份姻緣。”穗莒言語間盡是遺憾。“只是,委屈了曦兒…”

“蜀王妃休要妄言。曦兒長居金州,家兄從未過帖婚配,何來姻緣。可不能辱了曦兒清白。”

羋昶歌語氣淡淡的,穗莒摸不清她的想法。但是她吃準了,羋昶歌定不會允許羋子曦嫁給一個死過妻的蜀州庶子。

她需要做的,就是側面提醒羋昶歌,避免兩人走得過近。劉夢筌本就寵愛那母子甚佳,若劉景淳再得了金州婦,哪還有他親兒子劉景洛什麼贏頭?

“是我糊塗,當初就不該同意讓我家劣子,陪曦兒回金州,惹得謠言四起。不過歌兒你放心,我們蜀州,定會給金州一個交代。”

“如何交代?”羋昶歌赫然止步,雙眼直直射向穗莒。

可穗莒並不怯畏,倒是淡然地迎上羋昶歌冷冽的雙眼,在夜色中流動起迴轉目光。

羋昶歌忽而瀉了些許殺氣,倒是譏笑一般,說了一句:“蜀王妃好生厲害,自是歌兒方才懈怠了蜀王妃。”

穗莒微微一笑:“羋家族滅,羋昶軒久居萬華書樓,如今間居高陽柏珏身邊,歌兒就這般信任高陽氏?可想想你父親、你族人,是何下場?“

“蜀王妃今日喝多了些。”羋昶歌淡淡制止道。

“與其讓曦兒再嫁高陽氏,不如尋得蜀州庇佑。金蜀血脈姻親之故,本就更為牢固可靠。難道,歌兒希望羋家孫脈,再重蹈覆轍嗎。“

“蜀王妃可知這番言語,足以牽連餘家全族?“羋昶歌提醒道。

“羋家便是劉家的前車之鑑。蜀州劉氏覆滅,俞家又何以安生?”穗莒一針見血。

“你可是王氏家生子!”羋昶歌冰冷地應了一句。

“我亦是蜀州妃,劉家婦,景洛景漨的生母。任王家對我父母再有恩情,可那老祖宗,如今用一姻親,離間我兩兒親情,死生之境,為母則剛。”穗莒坦言。

羋昶歌突然停下腳步,她的面色溫熱一些,瀉去大部分警戒之意、孤煞之氣。

她忽而抬頭,見著牆角枝出雪梅,寒風傲雪中綻得傲氣凌人。

“傲雪尋梅,殊不知,雪梅凌霜,自賞芳華,無視於他人眼目評價。它生於惡風雪雨,自盛一畫。”穗莒在身後輕聲語道。

“傲雪尋梅?”羋昶歌幽幽地轉過頭,忽而淚目溫潤。

“歌兒謝過堂伯母。”此時的羋昶歌,心悅誠服又感激涕零地行了一禮,便轉身疾步離去。

“母妃。”劉景洛在身後輕聲喚著。“母妃為何哭了?”劉景洛小心翼翼地為她拭乾眼淚。“難為母妃了。”劉景洛心生愧疚。

“無妨。為了蜀州,為了你父王和你兄弟兩,母妃只能不孝不義了。”

“可舅父那邊…”劉景洛始終有些忐忑。

“你舅父為了高陽家,亦會如我一般,不孝不義的。他的眼裡,只有高陽家的俠義,也只有對高陽家的忠心。”穗莒突然覺得有些乏力,雙腿微微打著顫。

“母妃可有不適?”劉景洛說罷,便直接把穗莒背了起來。

“宮牆內,多是兄弟鬩牆、父子反目。這番母慈子孝,倒是稀奇。”牆角處的高陽柏鑰見著雪中遠去的背影,對著身旁人由衷說道。

“她可是你姐姐的。”那人打趣道。

“梅夫人目光短淺,這劉家子,來日必有一番成就。”高楊柏鑰如是說道。

“那你有什麼打算?“那人問道。

“我要嫁給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