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聽說我們見到了二伢子,濤姐也愣了一下。

“這裡離二伢子的寨子,還有好幾天的路程,他怎麼來了這裡?”

徐胖子說:“就是啊,我也覺得奇怪,他故意讓我們看見,又不和我們相認。小五說,二伢子肯定知道老金在跟蹤我們。”

濤姐點點頭:“有這種可能性,既然這樣,他肯定會聯絡我們的,到時候再問清楚吧。”

我們在湘西的經歷,知顏瞭解的不太詳細,對二伢子自然也不太瞭解。於是,徐胖子又把我們之前的遭遇,細緻講了一遍。

當天下午,我和徐胖子正在屋裡閒扯,濤姐忽然推門進來,低聲說:“剛才我出去了一趟,回來的時候,看到旅館斜對面巷子口,有幾個叫花子,你們注意過沒?”

我想了想,點頭說:“知道啊,那個地方一天到晚都有叫花子。”

“小五,我無意中瞟了一眼,有個躺在角落裡的叫花子,看著眼熟。”

徐胖子當即站了起來:“是不是老金?果然在監視我們。”

“不是老金,看著有點像張半仙。”

“濤姐,他不是死了嗎?”

“那我就不知道了,你們去門口蹲一會兒,看看到底是不是他,別打草驚蛇啊!”

我和徐胖子一聽,反正也沒事,趕緊出門,搬條長凳坐在旅館門口,邊嗑瓜子邊喝茶。

斜對面的兩個鋪面沒有開業,一直關著門,中間有條小巷子,略微能遮風擋雨,所以有不少乞丐盤踞在裡面。

我和徐胖子進出旅館都能看到他們,也習慣了,真沒有注意過張半仙混在裡面。

此時,徐胖子假裝打著哈欠,瞅了一眼那邊,低聲說:“小五,看不清。”

我端起一杯茶,一飲而盡,順勢看了一眼。巷子口坐著四五個乞丐,個個衣衫襤褸,頭髮又長又亂,滿臉髒兮兮的,看不清本來面貌。

這些乞丐的旁邊,還有一人躺在一張破席上,蜷縮成一團,身上蓋著破爛的被子,半張臉都被蓬亂的頭髮遮住了。

這個是張半仙嗎?看著也不太像啊。

就在此時,兩個穿大褂的人走到鋪子跟前,指指點點,似乎在談論租金問題。

其中一人看到旁邊坐著幾個乞丐,十分生氣,從旁邊抄起一根木棍,開始驅趕他們。

乞丐們連滾帶爬,趕緊離開。那個躺在地上的傢伙,也慢慢爬起來,將被子和破席隨便一卷,夾在腋下,也離開了。

但是,他離開的那一瞬間,回頭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。

是張半仙,雖然現在是一副老乞丐模樣,臉上也是髒兮兮的,但我還是看出來,就是他。

沒想到,他還沒死,一直監視著我們呢。

此時,二伢子忽然從街上走過來,停在我們面前,開口問:“蛇傷藥,兩位要不要看看?”

我探頭看了看他的揹簍,低聲說:“後院二樓,第三個房間。”

二伢子輕輕點點頭,徐胖子在旁邊說:“不要,要這東西有啥用,快走吧。”

二伢子嘟囔了一句,一腳跨進旅館,詢問前廳的幾個客人,要不要蛇傷藥。

片刻之後,我倆覺得時間差不多了,才慢慢悠悠回去了。

敲開濤姐的房門,二伢子已經坐在裡面,正在眉飛色舞說著什麼。見我們來了,他瞬間跑過來,拉住了我的手。

“小五哥,我可想你們了。”

“二伢子,你咋來了?”

“阿姐讓我來的,她說你們遇到了麻煩,讓我送個信兒。”

原來,江醉柳已經知道我們來了。

徐胖子拍了拍二伢子的肩膀,笑道:“小夥子不錯,長個了啊!”

二伢子咧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