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!
經過怪物管理局改造的重型坦克,一炮把正在衝來的兩隻蜥蜴人轟成了漫天飛舞的血漿。沉重的鋼鐵履帶碾過地面,在這條粗製濫造的街道上製造出蛛網型的裂痕。
怪物屠殺普通人類,驅魔人屠殺怪物,此時的瓜地馬拉城,已經陷入了“連環屠殺”的狀態之中。
怪物管理局的臨時部隊很快便意識到,他們的努力根本就是徒勞——光靠幾百名士兵和十五臺坦克,是不可能拯救整座城市的居民的。
這樣下去的話,這座城市很快就會化為徹底的死亡領域。不過……
“嗯?”
數十名身披黑色重甲的驅魔人緩緩抬頭,同時把目光投向市中心廣場的方向。
有某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不安感覺,從那個方向湧了過來,即使什麼都沒看到,還是令這些面對惡鬼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硬漢們心驚膽戰,頭盔裡面的面孔上,也掛上了一絲汗水。
“你感覺到了嗎?”
“那是什麼東西?”
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眾人面面相覷,連旁邊的兩臺坦克也停了下來。隨後,這些驅魔人們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:
那些即使面對坦克,依然悍不畏死的兇殘怪物們,竟然開始掉頭鼠竄,連滾帶爬的離開街道,向四面八方狂奔而去。
儘管並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情況,但怪物管理局的驅魔人還是注意到,這些千奇百怪的異端生物,都是從市中心廣場的方向跑過來的。
——看起來,它們害怕的東西,應該就在那座廣場上。
意識到這一點,驅魔人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。
但他們並沒有停下腳步,反而加快了前進的步伐:畢竟若是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止目前的混亂,應該也會出現在那座廣場上了。
然後,這些驅魔人注意到路中央出現了一道瘦長的漆黑身影。
毫無疑問,從那傢伙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來看,它應該也是異端生物沒錯了。就在驅魔人們打算幹掉那傢伙的時候,卻看到那道身影轉過身來,深灰色兜帽下方,露出一片深邃的黑暗。
接著,有一個彷彿從深淵中飄出的,令人頭皮發麻的陰森聲音,從兜帽下方傳了出來:
“死吧。”它說。
……
聽著遠端街道上傳來模糊不清的慘叫聲,張洛沒有做聲,只是站在周公和弗洛伊德之間,等待這兩位“夢神”的答覆。
在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後,這二位神靈之間劍拔弩張的局勢也終於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謎一般的沉默。
過了大約一分鐘,身穿白袍的少年才慢吞吞的開口道:“你一定是瘋了……”
“這的確是精神病患者的思維方式。”弗洛伊德點頭表示贊同,這兩名剛才還在一決生死的神靈,此時卻突然站到了同一戰線上。
眼見他們都不贊同自己的觀點,張洛卻並沒有反駁,只是反問道:“你們現在還有其他的辦法?”
雖說他也知道自己提出的解決方法實在有些“不切實際”,但現在要想阻止這個世界在怪物戰爭中徹底毀滅,也只剩下這一個辦法了。
和張洛預想中的一樣,在自己提問之後,自己身邊的老人和少年,都再度陷入了沉默。即使是他們,也想不出任何其他的方法,可以避免人類陷入毀滅。
無論人類能否看到隱藏在他們身邊的妖魔鬼怪,這場戰爭都將繼續,除非異端生物全部死光才會終結——但要想把那些生命力比蟑螂還強的怪物全部幹掉,還不如考慮直接把地球轟碎更簡單些……
沉默片刻,周公終於緩緩開口了:“好像……的確如此。”
張洛扭頭看了看並未說話的弗洛伊德,只見那名老人也是一副便秘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