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德旺恨恨的罵了一句,有陳風作為依仗,他終於不用受氣了。

“做生意講究的是誠實守信,古董這一行,需要積攢客戶群體,你那些糙貨都擺到一起,咱賺個毛利就好了,好貨再單獨放到一塊,這樣顧客也會對商鋪改觀!”

“你內閣上擺的高階仿古器,不能標明瞭,還得和真跡放一塊兒,懂點皮毛的老手,一眼就能看出你那些粗製濫造的是假貨,我們總不能把人家當傻子騙吧!”

陳風構思了一番,叮囑道。

真假混雜是古董圈的規則,精製工藝和真品混在一起,那就不叫騙,能不能百裡挑一,靠的是眼力,實力。

這樣也足夠公平,不會讓顧客花大錢,買糙貨,心理上能平衡些。

想著靠買古董發家致富的,本身就做了買到假的心理準備,自然不會多說什麼。

“這算是個新的商業模式吧?你頭腦真好,如果我是顧客,我也願意來的!”

甄德旺一拍腦門,眼神裡充滿了敬畏。

“藏古董的時候不是挺精明麼?這事兒就不行了?你身上這股懶勁,真得改改了!”

陳風苦笑一聲。

甄德旺之所以表現的又聰明,又單純,就是他不夠自律。

對自身的要求過低,不願努力上進,否則以甄德旺的才智,學點鑑寶的技巧根本不成問題,起碼不會讓商鋪淪落到這種境地。

“你批評的對,我爹媽寵著我,我想著有父母在,不用多努力,成天泡在酒吧裡,海吃胡喝,錢準時進我口袋,如今爹媽一走,我才發現沒有一技之長傍身,舉步維艱.”

甄德旺意識到了錯誤,窘迫的直撓頭。

陳風嘆了口氣,多數人都不能做到絕對的自覺性,尤其是甄德旺這種日子過的滋潤的,家裡對他又沒有約束。

躺平是必然的,父母的嬌慣,讓他到現在都不夠成熟。

情急之下接了爛攤子,能打理好才是有鬼了。

陳風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太久,帶著甄德旺麻利的將真假古玩分類別,再打上標籤紙,貼到櫃子上,看起來一目瞭然。

顧客可以按需購買,兩人幹活速度快,沒多一會兒就忙的差不多了。

“風哥,糙貨就不勞你動手了,我也得出點力氣,不能全靠你,上週還有部分真古董擺在店裡,天色晚了我才敢往樓上運,一個沒看清,腳底打滑,摔了我不少收藏.”

甄德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。

“摔了?那摔碎的部分,你不會全都扔了吧,只要碎片是齊全的,我有辦法幫你恢復原樣.”

陳風迫不及待的問道。

“啊?用膠水粘上嗎?打碎的部分倒是沒扔,我想著過幾天一起清理掉,都堆在集裝箱裡,有不少呢,我都分不清哪對哪兒了.”

甄德旺放下手裡的仿製品,到櫃檯下面翻找。

簡陋的集裝箱一開啟,陳風的臉都僵硬了:“你還真是個敗家子啊,你打算便宜了收廢品的?這可都是上等的古董,你真是不把你爹媽的心血,當回事啊!”

他要是甄德旺已故的爹媽,恨不得把古董全都帶到地底下,也比被混蛋兒子糟蹋的好。

甄德旺懵了,良久才說道:“不會吧,那碎成這樣是不是不可能修復了,哪怕恢復也會有很清晰的痕跡吧!”

他是知道這些是好貨,但看到陳風的臉色,才反應過來,這些古董的價值,估計比他想象的,還要高出很多。

“怎麼不可能?萬事皆有可能,我可以恢復,只是需要時間.”

陳風攔住他,生怕甄德旺這小子又動歪心思。

“啥?你不是安慰我的吧?”

甄德旺被他的話驚的張大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