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風前腳剛離開唐夢店,彭婉欣就上門拜訪。

唐夢曦帶人到半封閉的客間接待。

大半個小時,彭婉欣都說些稀鬆平常,只是眉宇間透露著急躁。

一開始唐夢曦當作沒看見,等著對方開口,後來實在忍不住,畢竟受人家不少恩情。

“自然妹妹都問了,那我就…就斗膽說出來了.”

彭婉欣雙手在身前握著,視線就不敢接觸。

唐夢曦提起茶壺伸過去倒茶,邊微笑道:“姐姐,你我還有什麼不能說,只要我能做得到,當義不容辭.”

“啊這樣的.”

彭婉欣緩緩講述。

她因家庭長輩觀念,從小就心高氣傲,不僅在事業上,在婚姻擇偶也頗有想法。

於是就這麼一直拖著。

老家是山區農村,像她這樣三十來歲不結婚,簡直是罪大惡極,沒少被說閒話。

最近更是召開家族大會,連媽媽孃家都派代表來,而後由爺爺拍板,給她定了一門親事。

“不是我看不起勞動人民,只是、只是那男人的實在和我不匹配.”

說著彭婉欣哽咽起來。

唐夢曦撥動輪子靠近,伸手拉住手,道:“說起來我婚姻也是被安排的,我內心是討厭的,現在的我依舊不甚滿意,以前是怕對方跟不上,而今則是相反了.”

“妹妹……”“姐姐莫要著急.”

唐夢曦拍拍彭婉欣的手背,道:“家就是根,縱使萬般不是,沒有生死大仇也脫離不了,但人也有追逐夢想的權利,經年我不成熟才會接受安排,換做現在絕無可能.”

彭婉欣有點蒙圈,一時不知怎麼接話。

“這事讓陳風跟姐姐回去處理.”

唐夢曦說道。

彭婉欣驚到了。

今日來店裡所求就借人,一來陳風長相過得去,附和以往自己吹的牛,二來人很賊,應付得住家裡人。

但也知道,要求過分,所以縱使前些日子,唐夢曦說過她要是看得上陳風,不介意倆人做點什麼,依舊忐忑不知如何開口。

然而沒想到,唐夢曦會主動送上去。

這一來反而不好意思了。

她想了想搖搖頭,道:“打初中時我見表姐被迫借給不愛的男人,就暗暗發誓要主宰自己命運,到頭來還得依靠外力,實在丟臉……”“姐姐這樣說就不對了.”

唐夢曦握緊彭婉欣的手,道:“陳風說過,手握靈活道德線,抓住任何能利用的機會,才是強大的唯一途徑。

用我不成熟的理解,便是在不違反法律前提下,把事物轉我所用,至死方休.”

彭婉欣眼睛瞪大,心臟撲通跳。

半響後,道:“妹妹,你這狀態…狀態怎麼突然…”“陳風是真愛我.”

唐夢曦眯起眼,表情任誰看了都會覺得自信。

是的,就是自信,但不是源於感情,而是對自身能力的肯定,以及對未來目標的清晰。

“在外人看來,陳風任勞任怨,在我看來真正關鍵在於引導.”

唐夢曦微笑著講述。

她可不是什麼小女子,就滿足於相夫教子,而是要完成父親唐震的遺願。

一直對能力、唐家都認知不清,還有對陳風變化的不適應甚至是恐懼。

而且最近陳風,表面依舊是好丈夫,甚至老婆奴形象,然而深入一點,就能察覺是在引導她,去發現抓住內外部的可能性。

彭婉欣聽著唐夢曦講述,腦袋更轉不過彎來。

唐夢曦沒停下,繼續道:“夫妻相處狀態千奇百怪,我想要的他給了,甚至遠超我的認知,是一名好丈夫也是好的合作伙伴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