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前。

蘇白榆踏足渭水鎮便被眼前一幕震驚,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憫。昔日繁華的小鎮,如今因蝕魂疫的肆虐而變得滿目瘡痍,街道兩旁的屋舍殘破不堪,昔日的歡聲笑語被一片咳聲取代。唯有偶爾傳來的鳥啼聲,更添幾分淒涼。

蘇白榆知道,若要徹底驅散蝕魂疫,必須先從根本上解決問題——亂葬崗的怨氣。

那裡,是無數因疫病而死的亡魂的歸宿,他們未能得到安息,怨氣凝聚,最終與蝕魂疫惡性迴圈。

深夜。

亂葬崗。

蘇白榆面無表情,看著一些屍體身上未能癒合的劍傷,在怨氣的滋養下變得更加猙獰。

隨後,亂葬崗上的怨氣開始躁動,無數亡魂逐漸甦醒……

不多時,亂葬崗皆是劍鋒削骨的聲音。

蘇白榆手持月魄,劍影翻飛,一道道金色的劍氣隨著每招每式四溢開來,有些走屍在劍氣的威懾下紛紛退避三舍,但有一些怨氣深重的走屍不顧一切嘶吼咆哮著向蘇白榆撲來,不過稍稍靠近劍氣便會受到重創,劍影光暈之中,是一個上下翻飛打鬥的白色身影。

這些走屍,多半源於未被妥善安葬染蝕魂疫而死的屍體,未能得到安魂超度,受怨氣和蝕魂疫的雙重積怨,便會化為走屍。

走屍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嗚聲在夜色中迴盪,仔細一聽,他們口中喊著的是“疼”,彷彿自九幽之下的哀求,詭異卻能讓人心生憐憫。

蘇白榆眉頭微蹙,心中暗忖:這些走屍的怨氣為何如此之深?或許不只是因為蝕魂疫……

然而,走屍的數量越來越多,正慢慢向他聚集。

正當他被走屍團團圍困,一支箭矢穿過兩隻走屍的命門,緊接著又是一箭,走屍發出淒厲的尖嘯,被射穿腦袋倒地不起。

蘇白榆一怔,隨即朗聲笑道:“哈哈!一箭雙屍!不知是哪位高人,竟有此等神技!”

“哈哈!豈敢豈敢!”爽朗的笑聲如清風拂過樹梢:“道友,我來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
蘇白榆心中一陣恍惚,這聲音竟與夜憐姬如此相似……

他抬眼,看清說話的是位黑衣女子,那黑衣女子立於高樹之巔,手拿弓箭,一身黑色衣裙更顯得她身形纖細身姿輕盈。

下一瞬,女子將手中弓箭召回,隨即召喚出一柄古樸木劍,輕功掠起殺向走屍,手中雖是木劍,可依舊隨著她手腕輕轉如閃電般快速閃動著,每一招都帶著不同的靈氣。

或如春風拂面,或如秋水共長天,或如夏雷震耳,或如冬雪皚皚。

靈氣一共四種,少了五行中的水系。

與她纖柔的身影相映成趣。

翩若驚鴻,婉若游龍。

蘇白榆不自覺地笑了笑,心中暗贊:這繁複花哨的劍招還挺厲害,大概是眼前之人靈力強且玩心甚濃。不過她既能將五行靈力自如轉換,信手拈來,大概是擁有罕見的五靈根之體。

“道友,當心身後!”黑衣女子突然出聲提醒,直接丟出手中木劍將蘇白榆身後的走屍釘在了古樹上。

“多謝!”蘇白榆道謝,他承認方才走神了。

兩人的劍光交織,將走屍一一斬於劍下。黑衣女子眼底寒光乍現,殺氣四溢,蘇白榆的劍法同樣凌厲,兩人如同雙劍合璧,將走屍一一斬於劍下。

黑暗中兩人都戴著面罩,都看不清對方的臉,以為誰也不認識誰,可誰又覺得在哪裡見過對方。

直到黑衣女子的面罩被劍氣吹起,傾世容顏一瞬間顯露,蘇白榆終於看到了心心念念那張臉。

走屍皆已除盡,月魄劍收入鞘中,與木劍一同召回。

“多謝道友出手相救。”蘇白榆笑著抱拳躬身:“這位道友身手了得,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