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將情緒緩和下來,賀窈驅車回到自己的公寓。
誰知剛一進門,又接到李經理打來的電話,說是供貨公司反悔了,要求他們明天必須按照合同付款。
“剛剛不是都商量好了嗎?他們怎麼會突然變卦?”
“原本他們公司是直接給鼎軒供貨的,是覃總為了照顧咱們生意,硬是安排給了咱們做乙方,所以咱們在他們面前並沒有多少話語權。”
“不過我聽他們財務說”
李經理後半句話支支吾吾地:
“好像覃少今晚約了他們少東家打麻將,不知道和這事有沒有關係”
——
邵長輝結束通話電話後,來到走廊上:
“事兒辦妥了,就算是賀氏能堅持下來這個月,下個月也必須跟你服軟了。”
他說著,用胳膊肘懟懟覃卓然,朝他揶揄道:
“怎麼?跟嫂子吵架了?今天找我過來,是想讓我給她使絆子?”
覃卓然笑而不語,邵長輝接著又說:
“不過你這人說話也太惡毒了,你就不怕胡凡那傻缺把你話聽進去了,到時候真把人給追跑了,那我看你去哪哭去。”
“跑?她往哪跑?”
覃卓然幽幽地看他一眼:
“耍小性子撒嬌罷了,就她那點小膽兒,真離了我不得被人欺負死。”
邵長輝知道他是有這個本錢,才敢這麼自信,跟著附和了兩句,一邊往外走著一邊說:
“聽說胡凡還要攢局吃飯,你留下嗎?”
“我還有事要忙。”
覃卓然丟下這句,將田蜜叫出來,摟著她的腰徑直離開了。
邵長輝見狀怪笑了一陣,之後也走了。
待賀窈氣呼呼地趕回來時,發現麻將已經散場,屋裡一個人都沒有,僅留下一室的菸酒氣。
她轉身,正準備直接去覃卓然的住處堵他,就聽著房間內的衛生間傳來一陣沖水的聲音。
胡凡叼著煙,一邊繫著腰帶,一邊走了出來。
“窈窈?”
見到來人是她,胡凡立馬背過身去,將菸頭扔到地上踩熄,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髮,又轉過身來,有些驚訝地問:
“你怎麼會在這兒?”
想起剛剛他們在這間屋子裡說的話,賀窈不禁有些難堪,她抿抿唇,狀似無事地問。
“我來找覃卓然,他走了嗎?”
“我們一會兒還有第二場,他他們應該沒走遠。”
胡凡也喝多了,說話有些大舌頭,他揉揉自己的太陽穴,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。
“要不你坐下等等他吧。”
他說著,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。
見賀窈沒動,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,自覺地坐到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,再伸出手來招呼她。
“忘了你剛訂婚,那你坐那邊吧,覃少應該就快回來了。”
賀窈抿抿唇,最終還是坐下。
她其實對胡凡的印象不差,畢竟他之前追她的時候,是真的很用心。
記得那是胡凡大四那年,他在畢業晚會上向她表白。
那場盛大的玫瑰花雨,和臺上深情款款的胡凡,至今還在新老學生之間口口相傳。
不過他的結局就不太好了,不但表白被拒絕,事後覃卓然還找人修理了他一頓。
賀窈和覃卓然也是在那時確立了關係,她到現在還記得,他花了十六萬,買下她生日號碼的車牌,開著新提的車帶她去海邊兜風。
他握著方向盤,委屈地跟她說:
“窈窈,你不知道,我去揍那傢伙的時候,他問我是誰,我都回答不上來,只能說我是你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