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熱的牛奶放在桌上,直到變涼,它的主人也沒有去喝它,只是輕輕用手指摩挲著杯壁,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。

徐麗華練完瑜伽來到客廳,順手將涼牛奶倒掉,賀窈這才發現,她已經對著早餐發呆了一個小時。

“不吃早餐傷胃。”

徐麗華提醒道,語氣淡淡的,聽不出情緒好壞。

“哦。”賀窈答應著,拿起三明治來小口地吃,看起來還是有心事。

徐麗華樣子有些無奈,拿出鍋來又煮上一鍋奶,倒到杯子裡給她端過來,之後自己也坐到她旁邊。

“有什麼話就快說,不要耽誤我一會兒上早課。”

賀窈抿一口牛奶,笑眯眯地問:“不是今晚要去覃家參加宴會嗎?你還不趁現在趕緊叫人來給你挑挑衣服做個造型?”

“是你要嫁到覃家去,又不是我嫁,”徐麗華斜眼瞥她:“我打扮的和個花姑娘似的幹嘛?”

賀窈聽後,咯咯咯地笑,徐麗華搖頭嘆氣。

“別笑了,笑得比哭還難看,怪瘮人的。”

“說吧,你究竟有什麼心事。”

與其說是繼母,徐麗華有時更像賀窈的老師。

從小到大她有什麼大事小情,都是徐阿姨一手操辦解決,比她的親生父親賀振還要上心。

也因為她太過擅長洞察人心,賀窈在她面前幾乎沒有秘密。

“我想解除和覃家的婚事。”

賀窈放下三明治,將兩隻手置於膝蓋上,鄭重道。

徐麗華點點頭,示意她繼續。

“阻力主要有兩點,一是爸爸,二是覃卓然,覃卓然那邊我會去說服他,爸爸這裡,我希望你幫我想想辦法。”

徐麗華問的直白:“愛上別人了?”

賀窈也很坦白:“我不太瞭解那個人,算不上愛,有好感,但主要還是不想吊死在覃卓然這顆歪脖子樹上。”

徐麗華將胳膊抬起,拉伸一下後背:“那你怎麼證明,你那顆樹脖子不歪呢?”

賀窈一哽,又想起姜曉容昨天打來的那通電話,抿唇不語。

“同樣都是歪脖子樹,選柳樹還是搖錢樹,你自己斟酌好就行,我不干涉你,不過我也幫不了你。”

徐麗華慢慢說著,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不那麼冷硬。

“我沒那個能力,如果你執意要退婚,我唯一能幫忙的就是告訴你,你努力的方向錯了。”

“你的阻礙並不是你爸和覃卓然,或者說他倆不是你最大的阻礙,真正能阻止到你的,是老董事長和覃丞。”

見賀窈面露疑惑,徐麗華向她解釋道:

“老董事長就不必說了,她那麼喜歡你。

你作為未過門的小嬸嬸,和覃卓然這個大侄子談起了戀愛,這是多麼荒唐的一件事,要不是她不願你嫁到別家,第一個點頭同意,你的訂婚不會這麼順利。”

確實,她賀窈一沒背景二沒資源,除了討老人家喜歡外,還真沒別的理由能解釋,為什麼姑奶奶會做主讓她和覃卓然訂婚。

“再說說這個覃丞,他回來第一天,瘸著一條腿,向老董事長提要求,說想要一家公司,這事你知道吧?”

賀窈點頭,她接著說:

“當時覃霄還以為他是想奪權,誰知道他只要了鼎軒旗下一家名為‘鼎軒君承’的子公司。

那家公司幾乎算是一枚棄子,資產只有幾家酒店的所有權,還都是入不敷出的狀態,唯一可以稱作優點的,就是它各類業務資質很全。

之後他開始著手辦理相應的股權轉讓手續,準備使鼎軒君承脫離鼎軒控制。”

徐麗華說到這兒,神情中帶了一絲不解,但仍繼續說道:

“這期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