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卓然說罷,朝賀窈迎面走過去,張開手去抱住她。

她越是推拒,他越是抱得更緊,直到她脫力,被迫靠在他懷裡,才在她耳邊絮絮說著什麼。

賀窈聽罷,狐疑地瞅他。

他挑挑眉,回到房間裡,沒一會兒又走出來,身後跟著田蜜。

“不好意思賀小姐。”

田蜜氣得不行,暗地裡把牙咬得咯吱咯吱響,再抬起頭時,卻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。

“是我自己對卓然哥有意思,在你面前胡言亂語了。”

她說完,又對覃卓然接下來的解釋附和了幾句,之後被他揮揮手趕走。

“如果不是大哥他罵醒了我,今天咱倆之間真的要鬧誤會了。”

他一邊說一邊回頭,目光輕飄飄地落在覃顯然身上。

覃顯然心想,拙劣的說辭,她不會信的。

下一秒,她也看向自己,面上是一派感激。

除了高中那幾年怕耽誤她學業沒怎麼見面,其餘時間,這丫頭幾乎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長大的。

脾氣又倔又急,有時候還會耍賴皮。

但再想想,這些年她在覃卓然身邊時的樣子,是他從未見過的乖巧與溫柔。

現在連這種鬼話都信。

你就那麼喜歡覃卓然嗎?

想到這,覃顯然揚起了一抹苦笑,轉身離去。

覃卓然這時才肯把賀窈從懷裡放出來,握著她的肩膀問:

“現在相信了嗎?我只拿她當普通同學而已。”

相信?我看起來長得像是個大傻子嗎?

賀窈拼命忍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衝動,低下頭不說話。

可不相信又能怎麼樣,也許覃卓然可以不管不顧,但對她來講,這場婚事不是兒戲。

就算要分手,她也得掂量掂量,賀家有沒有這個資格提。

見她恢復了平日常見的溫順模樣,覃卓然幾乎覺得方才那刺蝟一般的人是他的錯覺。

也對,人的性格怎麼可能說變就變呢。

他暗嗤一句自己想得太多,隨後提醒她道:

“時候不早了,你趕緊去參加二叔的壽宴吧,免得去晚了他又要借題發揮。”

賀窈聞言,眉毛打起結,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,覃卓然先主動向她解釋,語氣輕柔又溫和。

“這幾個月二叔以這家會所作為媒介,做成了好幾筆大單,爸是有點看不慣他,所以才讓我也別來。”

“不過你知道的,咱們家和二房關係本就微妙,爸怕萬一落人口實,說咱們大房氣量小,所以他覺得還是派你來一趟比較好。”

其實賀窈在來之前,就已經做好了看人臉色的準備。

本以為讓自己參宴只是覃卓然的無奈之舉,可現在聽他這話裡的意思,是覃霄早就計劃好了,讓她來當這個炮灰。

一家三口一個都不出現,這樣不給面子,覃德不可能沒有怨言。

如果他還忌憚覃霄,頂多就是拿自己這顆送上門的軟柿子出出氣,對外不會說他大哥半句不是,那麼覃霄敲打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。

可如果覃德真要將這事掀起來,追究到覃霄跟前,覃霄也只會說是她賀窈自抬身價,非要以覃卓然未婚妻的身份獨自出席,這才冒犯了覃德。

不愧是鼎軒集團的掌舵人,她未來的公公,當真是好算計呢。

覃卓然也怕她想清楚這其中的道道,趕緊扯開話題,指著地上的袋子問:

“手裡拎的什麼東西,給二叔的嗎?”

他拿過袋子,抽出裡面的盒子,看到裡面裝著的兩瓶洋酒,立馬皺眉道:

“怎麼帶的這個牌子,拿不上臺面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