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在太多。

“看什麼?”

華氏發覺了她的異樣,不覺摸了摸臉,然後又去探她的額,末了嘟起嘴睨她:“怪怪的!”

沈雁一下撲到她懷裡,抱住她的腰身。

“母親,你答應我,無論發生什麼事,都萬萬要記得你還有個女兒要照顧。

如果你不在身邊,我會被許多人欺負,會成為沒有母親教養庇護的孩子,會被逼無奈嫁給妻妾成群的禽獸,會終年在後宅裡與妾侍和庶子女們鬥爭不休,還會因為長年憂急而早死……”“你在胡說什麼?!”

華氏一頓,急忙扶起她:“發生什麼事了,你父親他怎麼了?盧錠跟你說什麼了?”

沈雁的臉被她捧得生緊,尚有些許嬰兒肥的臉蛋被擠成了肉包子,一雙杏眼則像是嵌在肉包子上的兩顆大桂圓。

她撥開她的手,平靜地道:“沒說什麼,就說父親今兒夜裡得晚些回.”

華氏盯著她看了片刻,這才坐下來,“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.”

說完又沒好氣睨著她:“沒事你無端端跟我說那些做什麼?”

雖是埋怨的語氣,看向女兒的時候,神情間卻還是浮出抹疼惜來。

沈雁還小,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日後這些問題,在她看來這都不是問題,因為她是絕不會讓她的女兒嫁給那樣的人家的。

她就是打著燈籠,也要給她挑個沈宓這樣的夫婿。

哪知她頓了頓,挪過來又抱著她:“總之母親答應我便是,不管遇到什麼事,都要想著還有我。

我雖然不濟,不是也還有一個腦袋兩隻手麼?父親不在的時候您要遇上什麼事兒大可以跟我說說,我會聽話的。

總而言之我是您的女兒,我需要您撫育,自然也有義務孝順您.”

華氏從來不煽情的人,弄得也有點臉上木木的了。

“知道了知道了,你不就是想提醒我還有你這麼個拖油瓶嘛!”

她撫著她的頭髮,伸手推開她,佯裝不感動。

“這又是發了什麼瘋?”

沈雁在她腹前磨挲著臉,搖搖頭,“就是想告訴母親,我太想看著你和父親白頭到老了.”

華氏笑了。

輕輕睨她,抽開床頭櫃銅屜,從一沓銀票裡抽出兩三張來拍到她手裡:“想要什麼,自己去買。

用不著都留著。

我今年把你父親手上兩間鋪子的營利又翻了倍,我手上那幾間酒樓和珠寶行也賺了不少錢,用不著你替我省.”

她實在學不會像華夫人那樣手把手地教女兒針線女紅,也沒有多少成功的人生經驗可以傳授,除了經營,除了賺錢,她什麼也不會。

可這一點也不影響她寵愛女兒的一番心情。

沈雁雖然淘氣,但聰明孝順,又有她父親教導為人處世的道理,她很放心。

而她除了讓她過得優越富足,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她的愛意。

沈雁接過銀票塞到袖子裡,探臉過去蹭了蹭她臉上的香脂,告退出門去。

到了廡廊下,她垂頭抽出來那幾張銀票看了看,掉轉頭去了西側最右首的耳房。

正在鋪床準備歇息的黃嬤嬤聞聲抬頭,略有訝色。

“有件事情我得先拜託嬤嬤.”

沈雁走進去,關了門,開門見山的說道。

黃嬤嬤見她面色凝重,忙走過來搬了錦杌她坐下,說道:“在奴婢面前,姑娘還說什麼拜託不拜託?只管吩咐便是.”

沈雁坐下默了默,而後才鄭重地道:“嬤嬤是伴著母親一路過來的,是最值得信任的人。

“不瞞嬤嬤說,父親在外出了點事,我估摸著暫時還回不來。

我請嬤嬤從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