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車流呢?

他叫他的,車照常按喇叭,根本不聽。

不按,車也走不成。

汪真被人流車流包圍,艱難地向前。

南方的冬天。

和京城沒有共享同一片天。

南方人,穿的是襯衣。

汪真脫掉了夾克,搭在肩上。

兩個大箱子,左右各一個,被人群擠來擠去。

差點就弄掉了。

他覺得下了火車,沒有直接打計程車,是個錯誤。

那輛汽車一直跟著汪真。

汪真怎麼走。

車就怎麼走。

司機沒有下車。

就像是跟蹤一個人。

汪真擠的大汗淋漓。

並沒有在意後面有人正跟著。

好不容易上了汽車站的臺階。

我草…

他脫口而出。

後頭一看。

黑壓壓地一整片人。

做個老百姓真不容易。

出門在外,坐箇中巴車都寸步難行。

他買了一瓶紅牛。

點燃了菸圈。

吸完這次煙,就要回去闊別10年的家鄉。

汪真的心猛然一緊。

習慣了大都市的生活。

回來這窮鄉僻壤,會是什麼樣的情況?

他還說不準。

“兄弟,借個火。”

汪真看也沒看,就遞上了火機。

“兄弟有錢,借根華子如何?” 借火機的人來了一句。

借華子?

怎麼感覺這聲音很熟?

他一看。

弘二?

“吊,熊樣?你作的?你怎麼知道我…?”

“跟蹤”。

來人從汪真手中搶過了煙,點燃猛吸了一口。

回應了汪真的疑惑。

下巴頂了前方的那輛大奔奔。

“你行呀你,跟蹤我?誰通的氣?”

汪真來勁,反問。

不過,他倒沒有生氣,而一臉舒爽。

“陸飛給我電話,說你辭呈要回家,你的車也給了他,我這不就堵在了汽車站?”

這個叫弘二的人,真名陸天。

是陸飛的堂哥。

他這個人另類。

走的不是尋常之路。

一條成功的人生之路。

往往都從讀書,考名校,進大公司,公務員,升職…

一步一步往上爬,很有規律。

他的人生。

是獨一無二的。

陸天的夢想做個畫家。

自從有了這個理想後。

就關起門,整天在自己的三間破房子裡埋頭繪畫。

一畫就是10年。

一晃也41 歲了。

至今還是單身,愛慕者倒是不少。

走進婚姻的沒有一個。

弘二不社交,不出門,不工作。

個人衛生極差,形象分為零。

就是這樣的人。

汪真卻和他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。

陸天崇拜年輕時的李叔同(就是後來的弘一法師。)

曾經模仿他繪畫,研究佛經,還想過出家。

不過,去了寺廟。

方丈說:你這個人和寺廟沒有緣分,回去紅塵,將來還有生兩個娃。

他只好打道回府。

就此過上了清貧簡單安靜的一個人生活。

從此也改了名字:弘二大師。

不過,他不準別人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