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明顯楊強李弱，但梁陽決定兩人都拜會，探探態度再說。他暫時不想站隊，也不想這麼早把自已綁在副處的車上。
都在一個大院，梁陽先去李家。不為別的，就因李家在楊家前先到。梁陽覺得順其自然好，何況他當殺手內行，巴結人可沒學會！
李志民知道梁陽來，很興奮，雖掩飾得好，可梁陽是什麼人！一握手，就感覺到李志民的心跳和情緒高昂。
“不好意思，李局，沒帶啥，就我們金馬的一點土特產。”梁陽說著從袋子拿出讓夏雪一早採購的山珍。
這山珍只有 Y 省有，七八月份雨後才有，極為珍貴！對城裡人來說，鄉下人想吃自已採。採了拿街上賣，那時要四五十塊一斤，肉才幾塊一斤！
但山珍還有價無市，只有雞樅能過夜，像青頭菌、牛肝菌等其他菌子都過不了夜！
所以李志民看到梁陽送來一塑膠袋山珍，心裡樂開了花。“你這小梁呀，客氣啥！就當自已家，坐，隨便坐！”客套著接過，一掂量有三斤，口水快流了。這山珍美味自不必說，主要是——李志民在局裡被楊建國壓著，送禮的人少了。副科級所長來送，讓他美滋滋，心裡琢磨這是不是站隊？喲，這新來小夥挺順眼，還打聽了自已嗜好。
原來李志民好吃，在縣裡是出名的饕餮，最愛山珍，梁陽送山珍歪打正著，讓他對梁陽有好感。
賓主坐定，梁陽本想髮根煙拉近感情，見李志民家沒菸灰缸，知他不吸菸，便沒多此一舉。
“小梁啊，剛接手金馬那工作，開展還順利吧？”李志民客套，表達領導對下屬的關懷。他四十多歲，年齡沒優勢，上面沒人，退休前能混個副處不錯了。
“還行，挺順利。”
梁陽比李志民想的隨便，讓他有點不滿。但一想，年輕幹部，不成熟難免，有向上靠攏的積極，能體諒。
“太順利不一定是好事，呵呵——”李志民笑著點頭，“寶劍鋒從磨礪出嘛！不過小梁，我看好你喲！”
這時李志民媳婦在廚房沏茶，一聽這話，把剛泡的花茶倒了，換上上好的毛尖。
“謝謝李局。”梁陽尋思，李志民這是要拉攏自已，一個小正科，想得美！
“別客氣。不過小梁，年輕人獨當一面不容易，遇到問題，多和上級彙報喲。”李志民笑著盯著梁陽眼睛，想看出心理波動，可惜梁陽眯眼笑，看不出。
意思是多向你彙報？梁陽心裡想，還是點頭，彙報不彙報自已說了算。
彼此客套後，梁陽找理由告辭。坐久不好，大院人多眼雜，先進李志民家已被多人盯著，再久或吃飯，意義複雜。
出李家直奔楊家，不巧楊建國不在，梁陽撲空。不過樑陽想得開，不在就不在，省麻煩！楊建國愛咋想咋想，梁陽想上進，誰也擋不住！
河馬歌舞廳是 L 縣第一家歌舞廳，設施不錯，駐場歌手是縣文工團的，是 L 縣“瀟灑”的好去處。
梁陽和沈東懷見面就在這。
大城市淘汰的旋轉鐳射燈這還有，各色燈光下，臺上少女動情唱著陳明真的《變心的翅膀》。96 年縣城不開放，這青澀少女穿短裙在膝蓋以上至少十公分，那時算性感火爆。男客吹口哨，品評少女身材。
沈東懷看那女孩白大腿，忍不住吹口哨。梁陽一拳打在沈東懷胸口，笑罵：“素質！注意素質！”
“你飽漢不知餓漢飢！知道啥叫當兵三年，母豬變貂蟬？老實說，我在部隊待幾天慾火焚身！媽的一個女的都沒有，今天出軍營看頭老母豬都眉清目秀，還是雙眼皮呢！”沈東懷抱怨，被梁陽打得後退，驚訝問，“我說陽子，你啥時候這麼大力氣？對了，我想起，頭走那晚在夜總會，難道真是你一人把那幾個傻逼撂倒了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