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三口生活在一起,本來很幸福,可是五年前,我發現他有家室,他早就結婚了,他的孩子已經讀高中。”

說到這裡,女人的眼淚無聲往下流。

“我跟他分了手,逃離他,帶著孩子來到這座城市生活,我不識字,只能做保潔和保姆的工作,女兒現在十二歲了,在讀六年級,她還很多字不認識,經常問我,可我也不認識啊,我很害怕,怕女兒跟我一樣變成文盲……”

“孩子的爸爸還跟你們有聯絡嗎?”秦野問。

女人搖頭。

秦野又與女人聊了片刻,仔細對女人進行心理方面的評估。

他認為她現在的情況已經相當嚴重,需要入院治療,而這是他的診所無法提供的。

可女人生活非常拮据,微薄的薪水付完房租已經所剩無幾。

他與周子恆商量,費用他來墊付,讓女人入住周子恆父親的醫院,那邊的心理醫生有著非常豐富的經驗。

然而周子恆卻揶揄他是冤大頭。

“世上沒錢看病的人多了去了,你幫的過來嗎?”

楚清甜在休息室中,又看到兩人發生爭執。

秦野冷了臉,“錢我付,你爸的醫院不收,我可以聯絡別的醫院。”

周子恆情緒激動,一把扯住秦野的衣領,“我知道你生在財閥家族,你有錢,可老子不是財閥,老子做的是生意,我不能看著你繼續往這條道上走。”

秦野冷笑了聲,注視周子恆的眼神涼到極致。

“還記得我們以前宣的誓嗎?”

“我當然記得。”

“背出來。”

周子恆咬了咬牙,“背就背。”

他鬆開秦野的衣領,一字一句憤憤地說:“既為職業心理諮詢師,我當擁有高尚的靈魂。

以社會的痛苦為自己的痛苦,以人民的快樂為我的快樂,

職業的道德將有我來恪守,社會的責任我將義無反顧的擔當。

人們的心理健康是我最大的心願,人文精神的發揚是我畢生的追求。

品德始終是我面對眾生的態度,博愛是我在時間生活的唯一準則。

為了達成這些理想所忍受的艱難困苦將是我的快樂,

這世界中的種種誘惑無法阻擋我邁向彼岸的腳步。

如此,方不愧我職業心理諮詢師的稱號。”

話落,周子恆緊緊握著的拳頭緩緩鬆開。

他朝秦野看了眼,火氣不知怎麼的消了大半。

忽然間,他既無奈,又拿秦野沒了辦法。

“隨便你想怎麼著吧,老子懶得管你。”

“那入院的事?”

“我會聯絡心理科室的負責人儘快安排,記住,下不為例。”

周子恆轉身走出去,到外面打電話。

秦野若有所思地笑了下,餘光瞥見一道灼灼的目光在關注著他,他轉頭望去,透過休息室微開的門縫,與楚清甜對上了視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