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夜裡,陸珈選擇和蔣氏同歸於盡,她玉石俱焚的舉動同時也為沈輕舟帶來了逃離的機會,他躲過了追殺。
開啟包袱之後,沈輕舟才知道她那麼拼命的想要逃出嚴家是為什麼。
沒有陸珈,他就逃不出嚴家的追殺。
她的屍骨自然會有陸家的人去收。
可是她的遺願,沈輕舟必須替她完成。
只是誰也沒有想到,三天之後他也死了。
根本沒有來得及完成對她的許諾。
但他也是幸運的,他在一切還沒有發生的時候醒來,他曾暗中集結的一幫對抗嚴家的力量還在。
恰在此時,嚴頌提出了改革天下水運。
前世他們從嚴頌直接入手,查他的罪證,上奏彈劾,結果被嚴家父子一一化解。
這一世,他不想這麼莽撞了。
潭州也是水運重鎮,養病的那些日子,沈輕舟讓人拿來了潭州水運的卷宗細看。
然後就發現了潭州的繁榮與李道士信中沙灣的饑荒不對等。
來潭州,當然是來幹正事的。
可是以他的身份,順道拉扯一把如今的陸珈,佔據不了他多少功夫。
自己終究欠她一份人情,就當他這份執意,是對前世曾經並肩作戰過一場的她的慰藉。
當然,到底要怎麼拉扯她,沈輕舟還沒想好。
如今只想先確定她的下落。
“再等等。實在等不到人,再撤。”
他靠上枕頭,閉上了眼睛。
何渠擔憂:“可是公子,你今日還未曾進食。您身子還未大好呢。”
沈輕舟一想也是。
跟過去多日一樣,他今日也才吃了點稀粥。
粥水總算是不辣的。
“你去買兩個包子來。”
包子應該也不辣。
何渠麻溜的跑走了。
沈輕舟重新閉上雙眼,剛打算調整個舒服的姿勢,好好等著謝家開門,一聲尖銳的求救聲,便像針刺一樣扎進了他的耳朵!
“救命,救命!”
是個女人。
沈輕舟下意識的睜開眼,一隻手開車門,另一隻手扶著車框,雙手用力的同時,他人已經下了地。
陸珈知道只要跑出這條街就安全了。
可這幾個混混畢竟是身強力壯的男人。在她逃出十來步的時候,就已經追上了她。
兩邊都是密密麻麻的民居,到底他們也不敢做的太過分,四個人把她堵在中央,一個人負責放哨,兩個人堵著前後兩邊,剩下的人不由分說揪住陸珈的胳膊。
亂打架,陸珈什麼也不會。
但她會拼命啊!
那混混抓住了她的胳膊,她一口就咬下去。混混吃疼,抓她的頭髮,扇她的巴掌,她就是不鬆口。
旁邊幾個上來幫忙,幾隻手一起把她按扒在地。
沈輕舟喘息著趕到時,只見幾個人正合夥欺負著一個纖弱少女,那少女臉趴在地,雙手反剪,已經如同砧板上的魚肉。
他大步上前,逮住其中一個,將他橫掃向其他三人。
頓時,一片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,四個人紛紛癱倒在地。
陸珈甚至都已經在想著被抓之後怎麼留下線索讓謝誼來找自己了,沒想到突然救星就來了!
她都來不及爬起身,扭頭看去,只見那幾個人滿地找路地跑了,另有一人臉色蒼白地站在路中間,臉色陰冷地盯著逃跑的那些人。
陸珈趕緊爬起來:“多謝公子相救。”
沈輕舟自昏迷甦醒之後,還從未有過如此操勞的時刻。
正想找個地方坐下歇歇,聽到聲音就把目光調到陸珈臉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