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行,這兩日你幫我去盯著張家吧,尤其是張老三和張老二。你也知道張家太欺負人了,這銀子就當我給你的工錢,你一定要幫我。”

……

李道士的父親年輕的時候跟張老爺子一塊兒做買賣,可是當時兩個人買賣都沒做起來。

李家世代做道士,李老爺子是獨子,加上宮裡頭那位又通道,李家便又讓老爺子做回了道士,後來等到想做買賣時,卻又沒有本錢了。

李家人多年來都很照顧謝家,謝家回饋點,也是應該的。

夜裡秋娘回來,陸珈道:“從前跟過外祖父的那些老掌櫃,如今都在哪兒,您還知道嗎?”

秋娘在納鞋底,拔針在頭皮上蹭了蹭:“那不都還在碼頭上別家糧行裡當掌櫃?”

陸珈便道:“那您去和李嬸李叔說說吧,讓李常去跟掌櫃的學著管鋪子,學徒的錢咱們出,別讓他們知道,就說看在過去的情面上,人家不收錢。”

秋娘聞言,立刻贊同:“這個好!今日我去看了你李奶奶,如今米貴,他們為了請大夫買藥,吃不起飯了,只能喝些米湯。我拿了些米過去,又買了一些肉。

“也不敢拿多,怕解釋不清。過兩日我再送點去吧。

“到時候咱們鋪子裡也是要人的,常哥兒要是願意,讓他來,如此一舉兩得。”

母女倆一拍即合,就這麼說定。

陸珈在燈下坐了半夜,一日一大早,順手在路邊買了兩斤荸薺,到了鴻泰號。

糧食還沒收齊,鋪子裡的氣氛還是很壓抑,劉喜玉也早早的來了,看完了幾本賬,正在後院的廳堂裡坐著喝茶。

陸珈把荸薺都洗了,又一顆顆的削了皮,端了入內,喚了聲“大當家的”,然後在她旁邊坐下來。

劉喜玉嘆氣:“我吃不下,你們吃吧。”

陸珈道:“大當家的何必放著眼前的大地主不要,偏在這裡唉聲嘆氣?”

“哪有什麼大地主?”

“賀大娘子啊!”

劉喜玉瞅了她一眼:“你跟我逗趣兒呢?她怎麼可能還會回頭?”

陸珈一聽這話心裡就明白了。

她嘿嘿一聲,又說道:“大當家的上回說過,您和我外祖父也有不淺的交情,不知是怎麼來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