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也不過是客套兩句,他倒當真了。
這死丫頭又不是她生的,憑什麼真的要彌補?
“那麼多人聽著,我自然得當真。”陸階把手收回去,“孩子才剛回來,受了那麼多的苦,看到家裡好好的,心裡難免有些彆扭。
“這個時候你就不該讓杜嬤嬤去招惹她,你聽她方才說的頭頭是道,連我都說不過她!
“這我要是不處置,回頭她還不得恨我?
“要是再去程家那邊告個狀,你也知道老程那個德行,我可惹他不起!”
蔣氏冷哼:“你堂堂禮部尚書,會惹不起他一個小小御史?”
“他官職是不高,可他是個沒有汙點的清流,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!先前你沒看到嗎?他們擺明了是要給珈姐兒撐腰的。
“回頭要是抓我點什麼把柄,我還入不入閣?你還當不當閣老夫人?”
蔣氏聽到此處,目光深幽的望著他:“你最好真是這麼想的。”
“不然呢?”陸階道,“我與你十幾年的夫妻,我不為你好,該為誰好?”
蔣氏望著窗外,默默站了片刻後,走了出去。
陸階望著她的背影,緩緩背起了雙手來。
……
杜嬤嬤跟著蔣氏回到房裡就哭開了。
“太太給奴婢做主!”
蔣氏定定的望著地下,良久才說道:“我們都低估她了。這丫頭絕對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好對付。
“現在看來,郭路接連失手,恐怕不是偶然。當初那封本來要送到沙灣縣衙的信,多半也跟她有關了。”
杜嬤嬤停住哽咽抬起頭來:“這不應該,表少爺明明說過,離開京城之後她就一直在沙灣居住,她如何會這麼厲害?”
蔣氏陰冷的望著前方,起身踱步:“這些已經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確實比想象中難纏。
“你應該趕緊派人聯絡郭路,讓他趕緊回來了。”
杜嬤嬤從地上爬起來:“奴婢這就去。”
又道:“拂曉那個賤婢,回頭我一定要想辦法把她撕碎不可!”
“錯了,”蔣氏聽到這裡轉身,“你應該做的是,回頭找個時間去旖霞院給她們賠不是。”
“太太……”
“你已經犯過一回錯了,”蔣氏警告般地瞪著她,“收起你平日那套,剛才你已經看到了,你那一套對付她們根本沒用。”
杜嬤嬤連忙垂首:“謹遵太太吩咐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