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福回頭,隨後抓緊了他的袖子:“秦管家,姑娘交代的事情出意外了!”

……

西院這邊,經過蔣氏一番疾言令色,聞訊而來的人越來越多了。

蘇志孝家的起初還喝令著下人們退去,後見蔣氏並不在乎有人在場,遂也止住了聲音。

陸階趕到之時,井邊圍了一圈手拿繩索的家丁,看模樣正是要下撈屍的,而陸珈卻擋在他們身前,一張臉板得跟寒鐵一樣:“……老爺到來之前,誰都不能動!”

“老爺!”蘇志孝家的最先看到陸階,她的聲音也引來了所有人的回頭。

陸階走到人群中,目光是看向陸珈的:“為何不能動?”

陸珈道:“父親來的正好,女兒這回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。丫鬟們說杜嬤嬤方才跳井了,然後不知怎麼他們竟然在井邊撿到了我身上的玉,於是話裡話外懷疑我大冷天的放著好好的覺不睡,跑過來害死個本來就要逐出去的婆子。

“我清清白白一個人,當然不依了,您是一家之主,這事兒您看該怎麼辦?”

蔣氏上前:“先前杜嬤嬤落井之時,發出了極淒厲的尖叫聲,這是滿府上下許多人都聽見了的,不是我這個當母親非要懷疑,只是倘若真是她自尋短見,又如何還會尖叫起來?如此不合常理之事,難道不應該慎重處之麼?

“我們陸家向來寬待下人,倘若讓她死得不明不白,那日後這些人,心裡又會怎麼想呢?還指望他們對陸家忠誠嗎?”

說到這裡她又面朝陸珈:“方才你口口聲聲說要等到你父親到來才讓人撈屍,如今他來了,你還不讓開?”

陸珈道:“我讓開之前,卻得為自己向父親和母親討幾句話。”

陸階抬手:“你說。”

“父親曾允諾過我定會保我以公正,若是最後證實我根本沒有謀殺,方才誰誣衊冒犯我,誰就站出來受死,可否?”

蔣氏聽到此處凝眉,人本來就不是她殺的,所有的指控當然是誣衊,但事後卻要因此受死,這丫頭不可謂不毒。

不過想想,如今誰能不懷疑杜嬤嬤就是死於謀殺?

再加上撿到的那塊玉,這丫頭有辦法說清麼?她有辦法自證清白麼?

自證不了,自然也就沒法拿捏人。

退一萬步說,就算讓她僥倖拿住了什麼,不管是犧牲個丫鬟,也傷不到自己什麼。

遂不言語。

陸階道:“人不是你殺的,卻要誣衊你,自然不能慣著。還有什麼?”

“還有,我想請父親親口保證,待我證實清白之後,這背後始作俑者,也請父親一視同仁,施以嚴懲。”

蔣氏聽到此處,眼底驀地劃過了精光。

她這話什麼意思?

始作俑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