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膽子!”

誰說這陸大小姐在外生活多年就成鄉野丫頭了?分明她此番回來比起當年被捧成掌上明珠時還要神氣,她這把嘴,跟她舅舅的鐵齒銅牙有何區別?簡直就跟,就跟當年還活著的原配夫人程氏似的!

“掌什麼嘴呀?打出去吧!”陸珈踩著魏氏話尾揚高聲,臉色寒得跟冰一樣。“我才回府兩日,她兩日都針對於我,擺明了就是要挑撥我與母親,此番變本加厲,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我給回禮,這不是指著母親鼻子罵她不會當家,不懂規矩麼?

“這種居心叵測的奴才,難道還要留著她繼續禍害母親名聲?

“母親嫁給父親十餘年,操持家務,生育女兒,今日父親要是不狠狠懲治這狗奴才,把她打出出陸家,就是壓根沒把母親放在眼裡呀!連我都要替母親打抱不平了。”

滿座這麼多人,都成了啞巴。

陸家三兄弟都滿腹詩書,平日能言善道,眼下都成了沒嘴葫蘆。二房的周氏和三房的伍氏更是眼呆呆的只剩面面相覷的份。

當年的陸珈的確是個小辣椒,可那也只是孩子,十一年過去,小辣椒原來長成了朝天椒。

同樣青寒著臉的蔣氏咬了半日牙,猩紅著眼朝陸階望去。

陸階早就把臉沉下來了,這時砰地把桌子拍響:“胡鬧!”

滿座之人都挺直了身子,還有一半人更是斂住了呼吸。

陸階陰沉臉望著陸珈:“還吃不吃飯了?”

陸珈也扭頭回望了過去,——啥意思?拉偏架?

將他上上下下看了片刻後,她卻真的端起了面前的碗。

另一邊蔣氏神色已然緩下。

她目光劃過老實下來的陸珈,勾起的嘴角噙著玩味。

到底陸階是個書香門第的文人,又是要體面的高官,他如何容忍得了陸珈這般張牙舞爪?

讓杜嬤嬤扯出這丫頭窘相的目的雖然泡湯,但她這般囂張之下,卻也意外達到了目的。

可真是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啊!

同樣的事再來多幾次,就離她被親爹放棄不遠了。

“父親息怒!”

陸瓔這時起身走到陸階身邊:“父親就看在姐姐才剛回來的份上,不要責罰姐姐了吧,姐姐這些年吃了不少苦,父親該多疼著姐姐才是。——姐姐,”她轉過頭,使著眼色,“快向父親認個錯吧,父親往日待我很是寬厚,你認了錯,他不會罰你的。”

陸珈瞥了她一眼,端著碗沒動。

陸瓔還要再勸,這時卻聽身旁再次傳來了陸階拍桌子的聲音:

“來人,把這刁奴拖下去,責十杖,明日一早逐出去!”

方才已然暗中鬆了氣的杜嬤嬤懵了:“老爺?!”

蔣氏腦袋裡嗡地一響,隨後也站起來:“你說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