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了他懷中。“皇上的訓示臣自然要好好領會。只是這烈日當頭,請公公喝杯茶也是應得的。”

太監低頭看著鼓鼓囊囊的衣襟送到了門外,便也就笑著做了個揖:“大人客氣,在下卻之不恭了。”

嚴述直到目送他上了馬才折轉回來。

先前壓抑的怒火,此時被聖旨上的字眼一刺,又熊熊地竄高起來。

這麼多年彈劾嚴家的摺子從未斷過,皇帝也並非從未懲罰過嚴家,但貶官這是頭一遭!

為了平息輿論?

嚴述不是三歲孩子,豈會相信這樣的話?

皇帝的懲罰只能說明一件事,沈家的狀子把他打動了,已經可以使他罔顧嚴頌侍君數十年的情份了!

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跡象……

“父親……”

嚴梁的聲音在廊下響起。

嚴述抬頭,再走過去。

嚴梁在他的瞪視之下慚愧地垂下頭來。“兒子辦事不力……”

“的確不力!”嚴述咬牙,“原本只是些許小事,你竟讓它發展到如此地步!

“讓你管家,你是怎麼管的!為何連個婆娘都管束不好?!”

嚴梁咬牙垂首,已然面紅耳赤。

他撩起袍子跪下地:“請父親責罰。”

“責罰你有什麼用?!”嚴述怒斥,“眼下我們要對付的是外敵,是沈家!

“沈博都已然能夠左右皇上的決定了!

“你眼下該做的,是趕緊去打聽他到底跟皇上說了什麼?!”

“是!”

嚴梁站起來,深深施一禮,退出正房。

翩翩公子即使深受申斥之時,也依然言行得體,無多少狼狽之態。

陸瓔隔著芭蕉叢看著他走過來,也轉身折往三房去。

“三弟妹……”

剛跨過寶瓶門,就聽到身後傳來他的聲音。

陸瓔停了步。

嚴梁走近,默默看她一眼之後,說道:“對不住。”

陸瓔把身子轉過來,抬頭看著他凝重的臉色:“大哥這話從何說起?”

嚴梁深吸氣:“我知道怎麼回事。靳氏得罪了你,讓你受委屈了,我替她向你賠個不是。”

陸瓔一聲冷笑:“你替她賠不是?你為何要替她賠不是?你賠了這個‘不是’,莫非我就要接受你的‘賠不是’?”

嚴梁頓住。

“冤有頭,債有主,是誰得罪的我,我便找誰!

“你既然知道我受了委屈,與其在這裡賠不是,何不去替我出這口氣?”

陸瓔寒臉咬牙,每個字後頭似乎都帶著一把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