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府裡,靳氏跟隨嚴梁一路入府。望著前方他急速的步伐,她大氣也不敢出地隨在後方。
進了院子,嚴梁喝斥著丫鬟婆全出去,隨後便對著靳氏指來:“你乾的好事!”
靳氏辯解:“此事與我無干,是楊嬤嬤她們……”
“閉嘴!”嚴梁打斷她,“你糊弄他人也就罷了,能糊弄得了我嗎?那兩個婆子是誰的奴才?她們聽誰的?沒有你發話,她們敢對官眷下手?更別說那還是太尉府的少夫人,是皇上賜婚給沈家的兒媳婦,她的父親還是才剛剛讓父親傷透了腦筋,我千方百計才請人出山勸回來的陸階!你到底是怎麼敢的?!”
嚴梁的怒火宛如洪流,一波一波朝靳氏襲捲而來。
靳氏咬牙:“我也不是狡辯,的確她們是聽了我的命令,可我壓根就不知道那屋裡是陸珈,你說的這些我難道不懂?自然斷不會蠢到去給自己找麻煩啊!”
“你不知道那是她?那你以為那是誰?”
靳氏啞口無言。
誠然陸珈是不能惹的,她也的確不是衝著陸珈去,可陸珈是陸階的女兒,陸瓔不同樣也是嗎?
除了這層,陸瓔還是嚴述夫妻當初緊緊相逼用來聯結拉攏陸階的紐帶,陸珈好歹是外姓人,若說是針對陸瓔,後果豈非更加嚴重?
她自是咬緊牙關不能放出一個字來!
“還敢說不是狡辨,要是讓母親知曉,我看你怎麼辦!”
嚴梁拂袖,甩簾出去。
靳氏提緊心口:“你去哪兒?”
嚴梁沒理她,腳步未停出了院子。
靳氏咬牙轉回身子,扭頭看到門下丫鬟,又喝問:“是誰給大少爺報的訊?”
丫鬟慌的道:“奴婢也不知情。”
靳氏又道:“三少奶奶是何時到府的?”
丫鬟這才恍然:“三少奶奶半個時辰前到府,到府後不久就大少爺就匆匆地出門了!”
靳氏眼射毒光:“果然是她!”
……
迎紫在芭蕉樹後看到嚴梁匆匆地走過穿堂,轉而也快步回到了三房。
“奶奶,大少爺訓斥了大少奶奶一通,隨後立刻尋何士昭去了。”
何士昭是嚴府的三位管家之一。榻上捏著棋子的陸瓔道:“只是訓了一通,未曾有別的?”
迎紫搖頭:“回府以後也是不聲不響地回了長房,後來連下人們也趕了出來,只依稀聽得見他訓斥的聲音。”
“看來這是打定主意要護短了。”陸瓔冷笑。忽又道:“他去尋何士昭,是打算要跟沈家賠禮,息事寧人?”
“大少爺去找過何管家後,何管家就去了賬房處,看起來是這個打算。”
陸瓔皺眉:“太尉府那邊一點動靜沒有麼?”
迎紫張嘴正要回話,院門外李嬤嬤的聲音忽響起來,隨後她氣喘吁吁到了屋裡,一看陸瓔在坐,當下走過來:“太尉府那位西北長大的二公子,帶著護衛來嚴府尋釁來了!”
陸瓔眉頭微動:“沈二公子?沈家兩兄弟不是不對付麼?”
先前給陸珈搭了臺子唱戲之後她就回了府,她知道靳氏怵著嚴府除她陸瓔之外的每一個人,嚴梁一去,必定會速戰速決息事寧人,靳氏也只有聽話歸府的份。
但沈家於情於理都沒道理嚥下這口氣,只要陸珈動作夠快,就一定能搶在嚴梁之前先把事情鬧將起來。
如今人已經來了,陸瓔還以為來的會是沈輕舟或者沈太尉,畢竟這二人出面才名正言順,沒想到來的反而是這個素聞與沈輕舟不和的私生子。
李嬤嬤上前壓低了聲音:“是否對付另說,這位二公子是要跟嚴家討說法的,他說的是太尉府堂堂大少夫人,皇上親封誥命的英國公世子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