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子們無以應對,只能跪爬著來到靳氏腳下了:“奶奶救我!……”

白雲觀的道士也朝靳氏沉下臉:“貧道師兄還在宮中侍駕,還請大少奶奶賞個面子,說說緣由!”

七嘴八舌之下,頓時屋子裡混亂一片,靳氏被三方包圍,已成眾矢之的!

這三對一,沒有一方是體面的,唯獨陸珈端坐在上方看著這一切,不但毫髮無傷,臉上還露出幾絲委屈之色。

這番糾纏總會有個結果,不是靳氏認栽,就是陸珈最終告到她認栽,總之靳氏敢動這份心思,就別想逃!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密集了,當中夾雜著不少官眷。

“這是幹什麼?!”人群之中忽一陣湧動,一道夾雜著怒色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,緊接著一人到了跟前。

被纏住了的靳氏聽到聲音倏然頓住,再快速一轉身,帶著隨從前來的嚴梁就頂著一臉寒色看向了她。

“……大公子!”

在場之人全都噤聲了,跪在地下的兩個婆子,更是連大氣都已經不敢出!嚴梁環視眾人,看到了座中的陸珈之後,他退開兩步,深深作揖:“府中幾個賤奴有眼不識泰山,背地裡管不住自己的嘴,意外連累了少夫人,在下向少夫人賠罪。

“還請少夫人高抬貴手,容我將這兩個賤奴帶回去處置,不出日落,一定會給少夫人一個滿意的答覆。”

他這一出現,陸珈也支楞起了身子。

這廝身為嚴府的嫡長孫,從小就被嚴頌夫婦留在身邊親自教養,早就秉承了嚴家一脈相承的虛偽,能屈能伸,口蜜腹劍,無論見識還是心性城府,絕非靳氏一個低階官戶出生的內宅婦人可比。

她站起來:“大公子這意思,是已經承認今日這事兒是她們倆做的了嗎?”

嚴梁道:“在下不敢相信,嚴府也不能容忍如此行為,但既然無法得到公論,那不管是與不是,我都得擔下來,無論如何也不能有損少夫人的聲譽,更不能傷害嚴府與太尉府的和氣,你說是嗎?”

好一個是與不是都得擔下來,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,一副委曲求全的意思呢!

如此豈不是反倒地她陸珈逼成了那張揚跋扈之人?

陸珈笑了:“嚴公子有這番心意,那我還有什麼說的?請便。”

嚴梁點頭,再次拱手作揖,也笑道:“多謝少夫人賞臉。”

說完他轉身,瞬間沉下臉來:“把他們都押上!回府!”

圍觀人群中定頓時讓開了一條路,嚴府的人呼啦啦走了,就連灰頭土臉的靳氏也跟著離去。

白雲觀的道士向陸珈賠罪:“少夫人還請移步到後院,容我等奉茶賠禮。”

“不必了。”陸珈睃了他們一眼,然後又看了一眼如同驚弓之鳥的謝三,朝護衛擺了擺手之後,也邁步走了出去。

嚴梁一行出了道觀,隨同前來的管家立刻駕馬跟上了最前方的他。

“沈家這位少夫人如此輕易就答應下來,會不會有詐?”

嚴梁一路未停:“此事除了那謝三一家之言,哪裡還有別的什麼證據?沒有證據,她能‘詐’什麼?憑他一個人,又有何籌碼?”

沈博當初恨這門婚事恨的牙癢癢,到目前為止並未與陸階私下碰過一次面。

就算木已成舟,皇帝賜婚之後他們就成了一家人,有陸階這樣的孃家父親,還有與嚴府的這門親戚綁著,沈家父子短期內如何可能接受她?只要沈家父子不會成為她的後盾,那她陸珈哪怕親眼看到靳氏指使謝三,都掀不起什麼風浪來。

讓他惱怒的是另一樁!他目光劃過身後靳氏所乘的馬車,臉色更加陰寒。

嚴梁出現,陸珈就知道硬槓不成了。

好漢不吃眼前虧。

回府這一路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