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有資格成為舍妹的丈夫,有資格當我陸家的女婿嗎?”

說到這裡,她把這厚厚一沓供詞也拋到了他身上。

嚴梁不得已接住,眼中已露出刀鋒。

這些人就在前幾日嚴梁才一個個抓過來仔細審過,他怎麼可能不認得?

但嚴渠養著他們的時候本來就很私密,外人並不知曉,那是自己在審問過她們之後,更是嚴令不許外人接近。

那麼陸珈是怎麼知道的?

跟嚴家素無交往的她,是怎麼找到她們的?

他看向這個女人,斂去了眼底的輕慢,帶著難以掩飾的驚疑翻開這些供詞。

沒錯,上面書寫的跟他那日審出來的結果全部吻合。

她是真的審過了!

從找到這些人,到抓到這些人,再到一個個的審問完畢,絕對不是一個晚上能辦成的!

所以說,她是早有準備了!

他側轉身,走回到她跟前:“是她告訴你的?”

“這世間不只你們嚴家人有腦子。”陸珈道:“我陸家大姑奶奶莫非是什麼眼盲心瞎之人,些許小事,還須等到旁人來告訴我?舍妹幾番遭打,父親不出面,我不出面,你們當我陸家人是都死了嗎?”

她瞪去一眼,轉身又問陸階:“妹妹在夫家遭受如此刻薄對待,我身為長姐,實在難忍憤慨,現欲請在場幾位大人公斷,許他與嚴三公子斬斷關係,父親您看如何?”

陸階點頭:“理當如此。”

陸珈伸手從身後的青荷手上拿過兩張紙,去看三法司的人:“既然嚴公子對其弟的德行沒有疑義,如今家父又發了話,跟嚴家這門親事就當作罷了。和離書我已經準備好,就煩請諸位大人幫忙蓋個印吧。

“蓋了印,我就去領人了!”

“慢著!”

嚴梁陡然把這兩張紙奪過來,看完之後面朝陸階:“當前情勢利弊,先前我已與陸大人說的明明白白。

“你可想好了,令嬡這般胡鬧,可是要與我嚴家撕破臉的架式。她不在京城長大,不知陸嚴兩家交情何其之深。陸大人你卻不應該不知道。

“過往這些年你我兩家並肩為皇上出力,真要如此,後果你也不一定承擔得起!”

“再壞的後果,也不過如此了。”陸階也下了階梯,“如今嚴渠傷風敗類的證據擺在眼前,分明是他不仁不義,背信背德,不配為小女丈夫!而你一個無官無職之人,在身為朝廷命官、戶部尚書的我面前不但不為此事慚愧,反倒咄咄逼人!如此這般被你藐視,試問還能再壞到哪兒去?”